127.第一百零二十六章(1 / 3)

喜床邊上兩根小兒抱臂狀的龍鳳對燭, 照亮了整個屋子…

王昉躺在喜床上,身下是軟錦製成的百子千孫被, 而身上卻是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正埋在她的脖頸間不停喘息著,聲音急促而有力…而她一雙杏眼半睜不睜,在這燭火之下隱隱透出幾分朦朧與迷糊,卻有幾分不知身在何處的模樣。

她也的確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王昉眼瞧著頭頂上的大紅帷帳, 剛剛醒過幾分神便又被人拉著墜入那一場情/事之中。

屋外幾個丫鬟都有些急躁不安——

房門關了有一刻的功夫,前院也已打發了兩回人過來…這,這姑爺怎麼還不出來?

玉釧壓低了聲音說道:“琥珀, 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麵低聲說著話, 一麵是往那緊閉的房門往裏頭看去,屋子裏燭火通明卻瞧不見人影, 隻能隱隱聽見打裏間傳出來的細微輕吟與喘息聲…玉釧一張小臉時紅時白的,盡管她們再不知事, 也能猜出裏頭是個什麼事。

琥珀此時也擰緊了眉心。

她看了看那扇禁閉的房門, 咬了咬牙想了想還是走上前輕輕叩起了門, 口中是跟著恭聲一句:“二爺,外頭已來催了幾遍,您…”您再急色也等晚上可以嗎?

陸意之往日是個風流慣了的名聲, 再如何旁人也不會說道什麼…

可主子身為新婦, 日後可還要與旁的貴婦人打交道…若是傳出去什麼不好的名聲, 可如何是好?

王昉聽到琥珀的聲音立時便從那一樁情。事之中清醒了過來, 她先是怔了一瞬, 而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被人抱上了床, 連帶著身上的衣帶也都被解了大半,肩膀外露,就連裏頭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也顯露出了幾分…她的臉上是遮不住的紅暈,一麵是伸手推著陸意之,一麵是啞著嗓子說了話:“你快出去!”

王昉這話當真是七分羞惱,三分欲哭…

她真是被迷了心了,竟任由這個混蛋胡來…這個時候陸意之還待在這處,別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意之半撐著身子仍舊埋在王昉的脖頸間,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懷裏,他還未曾吃個夠哪裏肯走?隻是聽著王昉的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哭音,他咬了咬牙還是坐起了身。他知曉王昉在想什麼,也知曉這的確不是一個好時間。

若是隻有他也就罷了,左右也不過被旁人說幾句風流…

隻是還有這個小丫頭,小丫頭素來最重名聲,若是在新婚之夜傳出什麼旁的話出去…隻怕來日就該與他置氣了。

陸意之三兩下係好了衣裳,而後才轉身往身後看去…

王昉不知何時也已經坐了起來,原先的發髻因為先前那一場鬧騰已散開了這會正垂落在身後。而她微微垂著頭卻是在係著腰帶理著衣裳,偏偏那婚服太過繁瑣,她係了好一會也未得其所,反倒是把婚服理亂了幾分,連帶著肩膀那處也越發外露了幾分。

王昉見此心下便越發急了幾分…

她越急,那張明豔而嬌嫩的小臉便越紅,連帶著那雙瀲灩杏眼中的水意也越發濃了幾分。

陸意之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那片外露的風光,隻覺得喉間幹澀萬分,先前剛剛壓製住的□□這會又陡然升了幾分…他喑啞著嗓子開口說了話:“我來幫你。”

“不…”

還未等王昉說出拒絕的話。

陸意之便先握住了她的腰肢,他伸手把王昉的婚服重新提了上來遮蓋住了那一片外露肩膀上的風光,而後是低垂著眉眼替她重新係好了腰帶…他的動作不急不緩,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得做著手上的動作。

直到替王昉重新理好了衣裳…

陸意之還是未曾鬆開那雙握在她纖細腰肢上的手。

“陸意之…”

王昉的臉依舊紅得厲害,尤其是在聽到陸意之壓抑的喘息聲與呼吸聲時,小臉更是紅得像是滴血似得…她袖下的手緊緊攥著衣角,卻是過了好一會才平了心緒掀了眼簾朝他看去,聲音沾著幾分軟綿無力:“你快出去吧。”

“嗯…”

陸意之點了點頭,卻還是未曾動身,他依舊一瞬不瞬地看著王昉,待看到她眼中的水意時…他才忍不住心下一歎。他雙手緊緊握著王昉的腰肢,而後是把臉埋在那修長而白皙的脖頸之處,重重吮吸了好幾下才氣喘籲籲地開了口:“真不想走。”

不過這回,陸意之倒是未再往下…

他隻是埋在王昉的脖頸處,待平了心下那股子情/欲才又開口說了話:“我會早些回來。”

屋外幾個丫鬟互相對了一眼,正在思考該不該繼續敲門的時候,終於聽到裏頭發了話:“進來吧。”幾個丫鬟鬆了口氣,而後是推開門低著頭進去伺候了,陸意之倒也無需她們伺候,自理了衣裳便淡淡發了話:“讓人去小廚房端些菜來。”

他記著先前小丫頭可是餓得很。

待這話說完,陸意之便又回頭看了王昉一眼,隻是在看到她那一副嬌軟無力任由采擷的模樣,心下那股子□□便又高漲幾分…他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好笑還是無奈,什麼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遇見這個小丫頭的時候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他隻想不管不顧抱著她…

屋中丫鬟見他還未動身,也不敢說話便都低著頭立在一側…王昉卻是半坐起身瞪了他一眼:“你還不走?”她這一瞪根本沒有絲毫威脅,反而因為先前那一場未消的情/事沾了幾分欲說還休的味道。

陸意之眼中的暗色依舊未曾消下,步子卻終究往外邁去…等那腳步聲越來越遠,屋子裏幾個丫鬟才敢抬了頭。玉釧去隔間端水取帕,琥珀便走上前扶著王昉站起身,口中是跟著一句輕聲埋怨的話:“姑爺也太不知事了,哪有這個時候纏著您的?”

她這話說完,看著王昉麵上的紅暈,心下卻又忍不住跟著一句…

到底還是因為主子生得太美的緣故,即便她身為女子瞧見主子也走不動步子,更何況是姑爺了。

王昉卻不知琥珀在想什麼,她麵上依舊帶著幾分紅暈,連帶著身子骨也依舊有幾分軟綿無力的味道…她隻要一想到先前那人急促的呼吸與喘息,還有那雙有力的臂彎。如今已是這般模樣,若是等到了晚上…還不知會如何?

她想到這臉上的紅暈便又越發深了幾分…

“主子?”琥珀未聽到王昉說話,便又輕輕喚了她一聲,見她回過神才開口說道:“主子要先洗漱還是傳膳?”

“先洗漱吧…”

如今這幅模樣若是傳膳也得重新修整一番,倒不如先洗漱…何況鬧了這樣一日,她也的確有些疲乏了。琥珀點了點頭,便讓玉釧遣人去小廚房搬熱水進來,而後是親自服侍著王昉洗漱了一番。

待王昉洗漱完。

外頭的膳食布得也差不多了。

王昉也不知是不是餓過了時辰,瞧著這滿滿一大桌一時之間竟也沒什麼胃口,索性便隻是讓琥珀替她盛了一碗粥,伴著幾道清爽些的小食用了起來。等用完,她便讓人遣了翡翠進來。

翡翠與青夭是兩日前來的陸家,一是替她管著嫁妝,二是來替她先打探打探情況。

簾子被人打起…

翡翠穿著一身綠色衫裙走了進來,她依舊是一派天真爛漫的好模樣,瞧見王昉便與她先屈膝打了個禮,口中是跟著一句:“給主子請安。”

“快起來吧…”

王昉這回派翡翠先來卻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翡翠性純,雖是個小孩心性為人卻機靈,有些事由她來打聽旁人也不會多慮什麼…王昉的手中握著茶盞,這會瞧著翡翠便又跟著一句:“讓你打聽的,都如何了?”

翡翠聞言一雙眉眼便慢慢彎起幾分,口中是言:“都打聽全了。”她說到這是停了一瞬,才又跟著說道:“如今九如齋上下管事的是一個姓程的嬤嬤,她是姑爺的奶娘,也是跟著夫人進府的,在府裏聲望很足。”

“奴與程嬤嬤處了兩日,發現她除了性子端正、為人嚴肅之外倒也沒什麼。”

“她還有個兒子,名喚徐亥,如今也在替姑爺做事…”

琥珀立在王昉身側,正在替她梳著頭發,聞言便抬了眼瞪了翡翠一眼:“你這憨丫頭,除了這位程嬤嬤你就沒別的話說了?”

“別的話?”

翡翠一怔,跟著才有幾分恍然大悟,笑盈盈地開了口:“九如齋上下除了這位程嬤嬤,連個大丫鬟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妾氏了…”她說到這忍不住便誇起陸意之來:“要奴說,外頭的話還真是做不得數,原本以為姑爺那樣風流的人物,屋子裏定是…”

許是也察覺到了自己說的話不對…

翡翠輕輕吐了吐舌看了看王昉,見她沒有什麼餘外的表情才又跟著開口說道:“哪裏想到姑爺這屋子竟是如此幹淨,九如齋除了幾個灑掃的丫鬟外,便再沒有什麼女人的身影了。”

王昉倒是也未曾想到…

她雖說那日與陸意之說“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可向來名門士族的少爺,成年之前府中的主母便會替他先抬了通房,哪裏想到陸意之身邊不僅沒個通房,竟連平素伺候的丫鬟也如此少。

王昉的手中依舊端著茶盞,心下卻忽如灌了蜜糖一般…

屋中一時無人說話便顯得有些靜謐,幾個丫鬟看著王昉麵上的笑意,卻都垂了頭笑開了眼…她們身為奴仆的,自然希望主子嫁得好。

事情既然打聽全了。

王昉便也未再多說什麼,如今時辰還早,陸意之自然不會這麼早回來…她索性便讓琥珀從那箱子裏取了本書,倚著燈火翻看了起來。

琥珀依舊坐在屋子裏伺候著,玉釧便又遣了人取來些果子、糕點…這是為了以防王昉與陸意之夜裏餓得時候用的。

玉釧一麵著人布著糕點,一麵卻是想了一瞬…

才打發了人下去,與王昉開口說了話:“先前奴從小廚房過來的時候,聽幾個婆子說九千歲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