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釣客坐於怒濤波上,竹竿無鉤,隨風自動,一日起竿,八千裏星河舉天而上!
良久,終於有人緩過勁來,喃喃自語:“我看到了……神仙麼?”
“那是……怎麼樣的神人,如此雄威,便是宗師,也莫難擋吧?”
“兩位宗師呢?”
眾人這才想起,剛剛還在江麵上的兩個宗師呢,之前被那八千裏星河吞沒,不見了蹤影,現在去哪裏了?
眾人遙望怒濤江,怒濤江被釣去了萬頃江水,此時水麵下降數米,著實恐怖。
“在哪!”有人眼尖,指著江中心道。
隻見在江水中心,兩道人影,載沉載浮,和波浪艱難鬥爭,往岸邊遊來。
之前兩位宗師都能踏浪而行,立足江麵,此時卻被八千裏星河給衝刷的集聚不了功力,隻能像是一個普通的漁民於浪花搏擊。
終於,兩人上了岸,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個昏迷一個清醒。
陳不怒腋下夾著蒼攔海,將其給拖上了岸。
雖然陳不怒稍遜蒼攔海一籌,但是論水性,他要高出不少,因此最後他反而沒有昏迷,帶著蒼攔海上岸。
“咳咳!”
宗師終究是宗師,蒼攔海此時也咳嗽而起,坐了起來,嘔出大口的江水,看到陳不怒,四目相對,並無敵意,突然齊齊仰天大笑。
“可笑我兩還為爭一個虛名而搏鬥海麵江山,如今被人一竿釣起,直如魚蝦一般,可笑可笑!”蒼攔海拍著大腿大笑道。
“正是,和那位垂釣客相比,你我又算的了什麼?人家不世之威,足以闖進天下宗師榜前三,卻聲名不顯,與世無爭,和他一比,你我而是就是跳梁小醜耳!”陳不怒也道。
“虧你我還一個稱霸海麵,一個自豪江濤,卻被人當做魚蝦釣起,我當熄了爭名奪利之心,回鄉潛修。”蒼攔海站了起來,“不過我還答應了趙無極援他之手,大丈夫輕命重諾,此番事了,歸鄉而去!”
“蒼兄心意我心知,我陪你一起去,之後一起離開這世俗江湖,做一個剛剛那人的閑雲野鶴!”
“好!”
之前大戰不休的兩大宗師,突然像是看開了一般,握手言和,結伴而去,轉眼消失不見。
江邊眾人,驚愕莫名,蒼攔海和陳不怒言歸於好,這恐怕是江湖上的地震般的消息,足夠在煙華茶館聽他十天半個月的,但是如此和那橫空而出的垂釣客相比,都不足掛齒。
一竿釣了兩位宗師的垂釣客,在眾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所有人都想知道,這位垂釣客究竟是何人。
隻有曾子墨一行人知道這垂釣客的真明目。
曾子墨也是剛剛從震驚中蘇醒過來,腦海之中盡是剛剛徐青墨一竿釣起萬千裏星河的一幕,身子都忍不住抖動起來。
這還是當初那個隻不過和自己一眼,三流境界的小子麼?
還是那個在碼頭包下包子鋪吃下所有包子的餓死鬼麼?
什麼時候,他如此厲害了?
魏老直言他不輸宗師,但是怎麼也想不到,他此時卻能視兩位宗師如魚蝦啊!
難不成,他消失的這幾天,就是在這裏潛修麼?
曾子墨心中翻江倒海,比怒濤江的波動還要大。
“陳……木頭?”
車廂裏的宋子軒也是愣愣的質疑道?
她眼中的陳木頭,雖然厲害,但也隻不顧就是比羅長峰厲害的那個檔次吧,當初在擂台之上,他還鬥了好久,才打敗了鍾虎呢?
剛剛那個垂釣客,真的是那個從天而降砸在自己身上的陳木頭?
當初在擂台上,他是故意壓低實力。隻是為了演示招式,給自己示範?
難怪他曾經說過,隻要自己跟著他好好學,根本不用進什麼武館學習。
陳木頭……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為什麼剛剛墨小姐喊他小先生?
小先生!
宋子軒心中一驚,頓時醒悟過來。
陳木頭,就是小先生!
當初在雲霧界,他說他在十七家武館論武的高台上,並不是子蓮說得那般吹牛,而是真有其事!
他就是那個在高台上,一聲真言,嚇退趙無極的小先生!
難怪在煙華茶館,他能夠嚇退高東強!
陳木頭就是小先生!
宋子軒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一旁的良少也是震驚出神,然後看了身邊的刀子一眼,卻發現刀子早已經全身濕透,不是被江水淋濕,而是出冷汗出的。
刀子輕輕搖頭,然後敬畏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他恐怕,能與華雲峰一較高下!”
“快!快去月圓之戰!”
良少驚呼道,調轉馬頭,揮鞭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