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劃了一個起手之勢,淡淡的淺紅的瑩光跳動如火。
哥還是出聲了:"流花火?靜靜你......"
我微微一笑:"是啊,我就是小天師。不過是浪得虛名跑江湖混飯吃,不值得大驚小怪。"
假靈術我用過好幾次。
這次卻有些棘手。
這個生靈已經離體太久,人氣漸弱,鬼氣漸長。
不是不能想辦法,隻是時間太短,手邊的物事不夠。
我左顧右盼,剛才倒沒想起來這個事情。
看著眼前虛飄飄的一條帥哥的影子,我無奈的一笑:" 這位哥哥,真是對不住。你看這屋裏的哪樣東西比較順眼?"
他有些疑惑,我攤攤手:"借靈假靈都不能無中生有。總要一樣實物。你要是不介意以後不能近火,我就用桌子椅子--這個方便。不過既然以後是你的身體,那自然還是你自己挑。這寢殿裏東西不少,我可以跟你保證,既然你是我哥的摯友,我一定把你的身體做的盡善盡美。"
他遊目四顧,似是在決定無關緊要的事情,信手指了指琉璃盞。
"那個不行。"我跳出來:"那個易碎。不要覺得做好的身體和肉身一樣,其實不一樣。看著是血肉,實際還是琉璃,一擊即碎。"
他轉頭看我,一樣是虛飄飄的:"木器難近火,琉璃易碎?可是如此 ?"
我點點頭:"最好當然是血肉,我以前就用鹿啦羊啦的給人做過身體......可是這裏哪裏去找活物?帝都除了廚房裏有活物......可是那些東西靈性低血又髒,讓人飽口腹之欲的動物不合適......"我看看四周:"要不,我從地上挖塊金石磚給你?"
實在不是好選擇。
丹丹哥一直站在殿門,忽然抬手拋了一樣東西過來 :"用這個。不易碎也不怕火。"
我反手接住那樣東西。
是劍。
丹丹哥哥隨身的劍,他從書院回來後演練劍法給爹爹看,爹爹心喜,拿了一把名劍相贈。
龍族三寶之一的寒絕劍。
我看看手中劍,又看看對麵的鈞,微笑起來。
哥哥當真舍得。他對此劍愛若性命,現在竟然拿出來給這個人用。
我的笑意有些促狹:"哥,以此劍為體,當然上佳。就是,怕你以後會後悔呢。"
哥一皺眉:"我什麼時候後悔過。"
好吧。這是你說的。
我挑眉一笑。
那你將來不要來抱怨我。
丹丹哥很頑皮愛鬧,小時候總捉弄我。
今天的事,何嚐不是他的壞心眼兒作弄。
抖手拔劍出鞘,森然寒意割麵生疼。
我凝神稟氣,向那人微微一笑。
一抬手,流花紅火如點點流瑩般向他飛去。
反過手來,寒絕劍割開了自己的手腕。
滴滴血珠騰空,流花紅火的光芒異樣的明亮起來。
哥哥,我答應了給他一個最好的身體,自然會做到盡善盡美。
雖然平時用靈露就可以。但是現在靈露又不在身上。
用我的血來做融接,效力再好也沒有了。
丹丹哥哥回頭過來看,臉上是驚駭的神情。
我向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過來。
喉間低嘯的聲音清且低,我閉起了眼。
今天夜裏會十分十分十分的疲累了。
不知道做完這件事,我還有沒有力氣跑路。
是啊,我要跑路。
我不要再回神殿,麵對溫柔的笙笙哥。
不過不知道經過今天之後,他還會不會對我溫柔。
應該不會了吧。
適才在殿上,月爹爹問我,要誰為我成年。
丹丹哥固然是有意作弄,但是,二哥......他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他要為我成年。他說話從來都是光明坦蕩,無論他心中真正的意圖是什麼,他做事總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