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接下來一大段時間裏,我幾乎沒心情做別的事,一心一意在觀察丹丹哥,我,還有哥哥,我們三個,到底有哪裏不同。

收獲是顯而易見的。

我興高采烈的把觀察心得記錄下來。

一日早,早膳呈堅果一碟(就是瓜子兒),哥哥視若不見,丹丹哥一見甚喜,整盤端過,與雲爹爹一起,坐在高欄上,磕了一地的殼兒。見的人紛紛說,丹丹哥和雲爹爹真是不夠高貴。 -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所以,要高貴,不能吃瓜子兒。

我把這一條寫的很清楚很醒目,貼在牆上。

一日午後,觀戲。雜耍班子花樣兒百出,我和爹爹開心的俯仰大笑,不等席散就跑去找那些藝人,打探戲法是怎麼變的。

於是我和爹爹被人說,不夠高貴。

所以,要高貴,就不能喜歡雜耍。

我把這條寫在上一條的後麵。

然後去觀摩舟爹爹的言行。他總是很溫和,很少高聲講話,聽得旁人背後讚他,笑不露齒。

嗯,要高貴,笑的時候就不能露牙。

記下。

再看月爹爹,行止坐臥,皆有法度。一言一語,都發人深省。

咳,這個麼,就有難度了。

我從小就是有什麼說什麼,用舟爹爹的話說,叫坦誠,用雲爹爹的話說,叫缺心眼兒。

爹爹倒不介意,說要這麼多拐彎心眼兒幹什麼?活的累不累?

月爹爹對此不予置評,話少也是高貴重要表現之一。

林林總總寫了十來條,感覺時機成熟。

好,我要開始向人品高貴這一目標邁進。

先是早上用早餐。

今天是和爹爹,還有雲爹爹一起吃。

我對自己平時喜歡的但是吃起來總是賣相不佳的幾樣食品視若不見,專心喝粥,完事兒拿絲巾拂拭嘴角和手指,起來的時候還撣撣袍子。

心裏得意的向外走,這還不高貴?

沒走到門口就聽爹爹說:"這孩子今天怎麼沒吃他最喜歡的粉蒸肉,是不是昨天著了涼了?"

雲爹爹嗯了一聲:"可能是著涼了,你看他起來的時候還束袍子,八成是不舒服。"

"回來叫人傳醫正來......"

我差點兒跌跤,什麼跟什麼啊,我這叫高貴!高貴!

上午原來丹丹叫我去試新來的一批天馬。我已經興衝衝站起來了,卻又坐回去,小聲說:"我要看書,就不去了。"

丹丹哥睜大眼看我:"喂,你不快去,挑不到好的了,別說我不照應你。"

看他大步走了,我真是......真是......

我好想去......

可是,可是,哥哥就不會一聽到天馬就坐不住。

我,我怎麼可以再做以往那麼不高貴的行為。

高貴,原來是要付代價的啊。

為了不能去耍馬,我鬱悶了。

為了高貴,我忍。

中午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最愛喝的湯也隻喝了半碗。哥哥問我:"晚上是不是又貪涼了?回來拿兩副藥來我讓人煎了你服。"

我馬上揮手:"不是,就是不太想吃。"

哥哥狐疑的看看我,動作言語裏絲毫不失......嗯,他那種淡定的風範。

"小家夥又搞什麼鬼?是不是下午又約了王永樂去搞什麼野餐燒烤?"

我連連搖頭:"真的沒有啊,就是不想吃。"

哥哥說:"你呀--"但是下麵沒說,不知道他要說你什麼。

到了晚間,爹爹早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