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盯著低頭在一邊搓手指的爹爹:"爹......你是不是......"
爹抬頭飛快的看我一眼,又把頭埋下去,很模糊的嗯了一聲。
我的天!
那,那我豈不是,豈不是......
哥哥急忙安慰:"不要緊。不一定的。以前也沒有的,這次應該也沒事。"
我伏在哥哥懷裏,任他把我從窗外抱進屋。
"嗯,應該不會啦......"我順著哥哥的話說。
雖然,雖然我很愛哥哥......
也很喜歡和哥哥親近......
如果我和哥哥一起孕育一條小小銀龍......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我,我還沒心理準備啊......
再說,他們都說我身體不算太好,這種事又比較傷元氣......
這件事之後,爹爹被其它三個爹爹狠狠訓了一通,我則被哥哥天天捧在手心裏小心觀察。
本來,大家也都覺得,這件事概率很低的,象爹爹當時,就是一千多歲之後,龍脈盡顯了,才會......
我還很小,應該......
本來......
這個......
大概......
後來......
發現......
其實這世上,偶然的事情之間是有必然聯係的......
後來......
咳,算了,我不想說了。
就象爹爹抱著那顆應該喚他爺爺的龍蛋時,說的那句話一樣:"命啊......都是命......"
咳,這個,我也就,認命吧......
我對高貴的理解。
在別人的眼中嘴裏,月爹爹和舟爹爹夠高貴,而爹爹和雲爹爹則稱不上。
我覺得很不明白,這個高貴是怎麼劃分的?
後來,我和哥哥們長大,他們又說,哥哥夠高貴,而我和丹丹哥則不行。
這就奇怪了.
爹爹們出身各各不同,月爹爹的高貴當然是毫無疑問,可是舟爹爹就,嗯。話說回來爹爹他出身是最古老的神族,而且還是族中極高貴的銀龍。
可是帝都的人卻不承認他高貴。
帝都的人標準真難以捉摸。
可我和哥哥們,我們的出身不能算不高貴了。可是又為什麼單說哥哥好,我和丹丹哥就不好呢?
然後接下來一大段時間裏,我幾乎沒心情做別的事,一心一意在觀察丹丹哥,我,還有哥哥,我們三個,到底有哪裏不同。
收獲是顯而易見的。
我興高采烈的把觀察心得記錄下來。
一日早,早膳呈堅果一碟(就是瓜子兒),哥哥視若不見,丹丹哥一見甚喜,整盤端過,與雲爹爹一起,坐在高欄上,磕了一地的殼兒。見的人紛紛說,丹丹哥和雲爹爹真是不夠高貴。
所以,要高貴,不能吃瓜子兒。
我把這一條寫的很清楚很醒目,貼在牆上。
一日午後,觀戲。雜耍班子花樣兒百出,我和爹爹開心的俯仰大笑,不等席散就跑去找那些藝人,打探戲法是怎麼變的。
於是我和爹爹被人說,不夠高貴。
所以,要高貴,就不能喜歡雜耍。
我把這條寫在上一條的後麵。
然後去觀摩舟爹爹的言行。他總是很溫和,很少高聲講話,聽得旁人背後讚他,笑不露齒。嗯,要高貴,笑的時候就不能露牙。
記下。
再看月爹爹,行止坐臥,皆有法度。一言一語,都發人深省。
咳,這個麼,就有難度了。
我從小就是有什麼說什麼,用舟爹爹的話說,叫坦誠,用雲爹爹的話說,叫缺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