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盯著她看,好像帶著邀請的意味。周瑾桐避開眼,上手扒拉一下,一顆扣子解開的大小不足以看到傷口,還得再解開一個,不過看傅遲的樣,應該是不打算繼續。

周瑾桐學著他的話,放平心態。

又解了兩顆,衣領敞開,傷口全部露出,上麵的紗布還濕著,沒被傅遲揭下。周瑾桐動作輕柔的撕掉放到一旁,裏麵的傷口像泡了許久的水,微微腫起,她還聞到傅遲全身都裹著冰涼的氣息,在空調房裏尤為冷。

周瑾桐道:“疼你就喊我。”

傅遲點頭。

周瑾桐第一次處理這麼嚴重的傷口,比以往都要小心,拿著棉簽沾了碘伏輕輕挨過去,生怕弄疼他。碘伏在齒痕上抹開帶著輕微疼,傅遲眉頭動動,斜睨著眼,對上她認真細心的模樣,忍不住想上手揉她腦袋。

傅遲嘶一聲。

周瑾桐緊張的停住手,慌張看向他,求證道:“是不是我手勁大了。”

“嗯,疼。”傅遲眨著他那過分好看的桃花眼,澄明的眼眸裏忽然就續上了淚水,眼眶紅紅,連那淚痣都染了委屈,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我再輕點。”周瑾桐看不得他眼神,低頭專注自己的事,她的碘伏差不多了,現在需要貼紗布,藥箱裏的紗布已經剪好,她多墊了幾層。

傅遲又哎哎叫喚。

周瑾桐縮手,“又疼了。”

“嗯,所以桐桐再輕點。”傅遲眸中水光泛泛,看你時充滿控訴。周瑾桐的手已經很輕,他連這都承受不住,說明她咬的很深啊,想到是自己造成的,她耐心十足,一邊撕貼條一邊低語,“咱們中午吃什麼?”

話題跳躍,傅遲沉默會。

周瑾桐把貼條貼上,又問:“你過生日不訂蛋糕嗎?”

傅遲還被中午吃什麼所困,一時沒回話,他早上問過周瑾桐,沒得到回答,這會她猛地一問,真問住了。他正想著,周瑾桐已經處理好貼條,末了還吹了吹,等傅遲反應過來她是在轉移注意力時,人已經開始收拾藥箱。

傅遲笑:“變壞了啊。”

周瑾桐也笑:“不比你壞。”

藥箱合上,廢棄棉簽放在櫃麵上,周瑾桐回歸到安全距離。傅遲慢條斯理的係上紐扣,抬起手腕看了時間,他們一晃時的工夫,還真到了午飯時間。傅遲係扣動作不停,把問題拋了回去,“中午想吃什麼?”

周瑾桐並不餓,她一上午都沒活動。

她搖頭:“不想吃。”

傅遲以為她又鬧了,貼心道:“除了放你出去,你想吃什麼盡管說。”

“我真不想吃!”周瑾桐感覺自己回到了過年時被顧琴南操縱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日日如此,得到的回應也很豐碩,整個腰身胖一圈。

“那行。”傅遲起身,拿起藥箱,“我去給你倒杯牛奶。”

他連帶著他一開始帶來的杯子和書一起出了去,沒過一會兒,手裏捧著溫牛奶過了來。周瑾桐不餓但挺渴,喝點牛奶也不占肚子,她伸手接過,小口喝下,空杯子回到傅遲手裏,他沒急著出去,隻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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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傅遲檢查了房間所有門窗,拉好窗簾,又走到床邊瞧了睡得香甜的人,眼裏染了笑意,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低聲呢喃幾字,轉身出了房間,鎖好門,他直接下樓出了別墅。

高先生的車停在門外,見他出來,從車裏下來繞到車身右邊替他開了車門。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四小時前。”

傅遲煩悶的揉揉眉心,示意高先生開車。高先生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是知道的,他臨走看了眼別墅,非常不放心道:“遲少爺,讓周小姐一個人待裏麵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