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心情複雜地看著這文書上的清秀字跡。
‘夙紅師妹兩年來居於思返穀,勤於修行,凡有鑄劍,必反複思量,經十數次嚐試,才鑄成奔雷劍。如此成績,足可回饋師門。師妹明曉門規,雖偶有錯處,也無傷大雅。請掌門明鑒。弟子夙瑤。’
“掌門,那幾個弟子……是否處罰稍重了?”重光怒火已消,不禁有些遲疑。
太清審視著重光,眯起眼睛笑著搖頭,“重光,他們縱留下來,也再難進益。何況,若此事被夙紅知道了,他們豈能輕易討得好去!也罷,理由尋得好些,以儆效尤。知道的人……心內明白便好。”
“掌門,我覺得……夙紅並非挾怨報複的人。”重光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她眼高心氣也高,怎會和這些人一般見識……但是,會為難他們的,並非夙紅。”太清望向承天劍台的方向,“重光,縱有半數人心懷不滿,也還有半數人讚賞敬佩她,我不能給瓊華留下隱患!”
重光心內一顫,“掌門,難道你打算……”
“也還要看他們的意願。玄霄也才入門,過幾年再說吧。”太清揮揮手,“今日我也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重光施禮告退,疑問仍然盤旋在心裏。她真的適合那個位置嗎?
重光離開後,太清的目光仍留在幾分文書上。總這麼下去也不行,還是想個方法吧。夙紅,唉。
承天劍台。
夙紅催動著藍焰不斷熔鑄著礦石,看著那些雜亂的石頭漸漸融合起來,色彩也逐漸改變。
玄震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夙紅曾經說過,鑄劍時不能分心,若被人打擾,無異於練功走火。因此每逢夙紅開爐,承天劍台百米外便掛出木牌,禁止進入。
玄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劍台上的情景吸引過去。
隨著夙紅雙手的動作,火焰中劍胚的雛形已經出現,隱隱泛著藍光的劍胚,離得這些距離還能感覺到寒氣,看來這確是水係的劍!可是,夙紅明明扔進去一些不相幹的礦石,怎麼這劍就不帶有雜質呢?
任玄震想破頭也不會知道,夙紅這一手,全是飛絕所教,她本人不過記下如何調和屬性,至於具體因由,她根本問也沒問!
時間流逝。
玄霄自進入瓊華之後,每日得太清親自指導,基本法術已經完全掌握,收發隨心,火係的中級法術都已開始涉獵。
而這些時間來,他雖不去打聽,也可從同門口中聽到那個‘夙紅’的事跡。
‘哎?數日沒見夙紅師叔了,她又怎麼了?’
‘夙紅師叔開爐鑄劍呢!承天劍台又封鎖了,你小子還不知道?’
‘哦?這次是誰這麼好運?’
‘不知道啊。我們還是好好修練,免得師叔出來後,我們要遭訓斥!’
‘師兄,你被罰去思返穀?這些天重光長老似乎有心事,規矩又嚴起來了。’
‘嗬嗬,是啊,我也沒想到,隻是稍微打個盹,算了算了,半天時間也沒什麼。夙紅師叔明明在承天劍台啊,重光長老怎麼這麼嚴厲?’
‘噤聲,你想被人記住嗎!’
‘哎,師弟,你才回來吧!不用去承天劍台了,夙紅師叔在鑄劍,你此時去也討不到兵器!’
‘啊?師叔認真鑄劍了?不知道這次會是什麼樣的神兵了!’
‘快了快了,師父傳信說,再幾天就好了!這次師叔很認真哩,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完全不惜本!’
‘……我記得師叔煉廢了的劍,用的也是上好的材料吧……’
‘噓……這些事怎能在這裏說?心知肚明就好。’
如是這般,半個月後,玄霄對夙紅完全沒了尊敬和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