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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若不是師妹提起,我到真忘了。”玄震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果然是糊塗了,那我這就去找他,師妹一個人在思返穀內,凡是多加小心,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謝謝玄震師兄。”夙紅淺淺地行了一禮,靜靜地站在原地。

玄震舉步欲走,卻頓了片刻,這才開口,言辭間頗見遲疑。

“夙紅師妹,那日我真的想說……你比我更合適……”

“玄震師兄,夙紅無意於此,也擔當不來。師兄怎忍心把那擔子往我一個芊芊女子身上壓呢?還請玄震師兄多擔待吧——玄震師兄,夙紅謝謝你。”夙紅低下頭,斂身行禮。

“……我明白了。這樣也好……”玄震抬起手,卻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默默地收了回去。

“夙紅師妹,夜寒露重,別總是躺在草地裏看星星了。”玄震側過臉,劍眉微皺,雙眸輕閉,語近歎息。

夙紅卻愣住了,隻那麼一回兒工夫,玄震就已走得不見蹤影。

“……玄震師兄……”夙紅半晌才回過神來,更不知道該說什麼……若不是親眼所見,玄震怎會知道她夜觀星相?

許久,夙紅才揮袖拂開飛到眼前的鳳尾蝶。

“天青,還不出來?玄震師兄已經去找你了,若是左右找不到,卻不大好。”

夙紅身後不遠處正是一個山路轉角,她話音一落,一個人從後麵走了出來。

“……你早就發現了?所以才特意提醒玄震師兄?”雲天青神色略有些複雜,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我隻是就事論事,提出最合適的人選而已。”夙紅閉了閉眼睛,“你原本也清閑得過分吧,大家都忙得人仰馬翻,你居然還有空偷跑進來——這次是什麼理由?”

“我不放心你。”雲天青說完後就輕咳了一聲,似乎要掩飾什麼般繼續說道,“師父都閉關了,你居然還特意去請示什麼事情——然後被罰進思返穀,我怎麼想都覺得奇怪。若是一般的事情,師父斷不會如此生氣。”

“是啊……”夙紅長歎一聲,“可是……這件事,怕是任何人都幫不了我……我不能說。”

夙紅心裏也不是煩悶,隻盛滿了無奈。

當年在思返穀內,她對蹤滅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既承你恩情,來日必全力以報。

當年的蹤滅,看得何等通透,他卻如何知道,他的徒子徒孫會越走越岔……

“既然這樣,我不問。”雲天青很幹脆地搖搖頭,“但是,你徹夜不眠,躺在地上看星星,終究不妥吧?雖然我們修煉日久,不會那麼容易風寒侵體,可是你日前身體未複……”

夙紅突然轉身,似笑非笑地看著雲天青,“那你昨晚怎麼不出來提醒?”

雲天青頓時一陣尷尬。

“我……這……我當時……”雲天青抓耳撓腮,半天編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因為你聽到我喃喃自語了吧?”夙紅見到他如此局促,不禁笑笑接上了話,“你定是覺得奇怪,我平日裏說著術算占卜不精,這些理論記載卻背的熟極如流……再等到你想出來,卻聽到我提到了你們的名字,更加不敢出現了,對是不對?”

夙紅口唇含笑,眉眼帶俏,眼神卻透出幾分犀利來。

昨夜她說的雖含糊,卻提到了不少東西,一時間心情不定,竟然沒有察覺有人在旁——該慶幸她說的斷斷續續,不明就裏絕對猜不出真相嗎?

“……算是了……”雲天青默默地低頭,踢開了腳邊一顆小石子,“其實我更奇怪……你居然通曉不少詩詞。”

“……我倒忘了,你畢竟是從大家族裏出來的,再怎麼頑皮嬉鬧,文學功底卻不是山野村夫能比的——聽都聽了,不說說感想嗎?”夙紅笑著挑了挑眉,“那些星相占卜的歌訣……可不是隨便就可以聽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