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用卡還在你那的吧……”妮可若無其事的把話題轉向今晚的主要目的,“能不能麻煩你還給我呢?”
西索聳聳肩:“不在我這。”
什麼?!妮可楞住了:“昨晚在酒吧是給你的呀。”這小子不是想私吞吧!她眯了眯眼。可這沒道理啊,信用卡這種東西,一旦掛失,就是私吞了也沒什麼用啊。
西索無趣的把玩著手裏的玻璃杯:“對,不過今早伊路米來找過我,所以……就給他了。”隻要是和錢掛上鉤的,伊路米才不會忘記呢,而且那家夥還以毀約為借口,狠狠的又敲了他一筆。
“……”妮可無語了,鬱悶了,糾結了。結果……是在……那個男人的手裏嗎?她可實在是……沒有做好要麵對一掖情對象的心理準備。事實上,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這輩子都別再讓她遇見他……思來想去,她還是寧可接受重新申領信用卡的麻煩。
“這樣吧,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手機號。”西索笑嘻嘻的建議。
“算了,不用了……”妮可無力的擺擺手拒絕了。
“哎~別這麼無情嘛~小伊的手機號可是很值錢的喲,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給的呢!”他難得這麼好心哎。
妮可扯開一個極為勉強的假笑:“抱歉,剛才把手機電池給扔出去了,真是沒辦法。”所以說,衝動是魔鬼啊……等下還得去買個手機……
“啊哈,沒關係。”西索是拿定了主意要告訴妮可伊路米的號碼。要不哪來的熱鬧讓他繼續看下去呢。
抬手召喚侍應生送來紙筆,他刷刷寫下兩串數字遞給妮可。
“上麵是伊路米的號碼,另一個是我的。”西索壞笑著站起身,朝妮可揮了揮手:“先走了。別忘了,常聯絡喲~”
她想了想,還是把手裏的便簽紙收了起來。
………………………………生活就是上班下班的分割線………………………………
特別課的工作似乎沒那麼可怕,至少沒有出現妮可想象中硝煙四起,血肉橫飛的場景。實際上,從頭一天報到起,第一小組的辦公室內就沒有出現過除她以外的第二人。回想起吉米最初的介紹,連妮可自己也不禁覺得,這幾天按時打卡上班,無所事事的坐到下班再離開的行為有點蠢。
妮可百無聊賴的翻著偷渡進來的雜誌,無所事事的感覺使人心煩。不停的變換著各種姿勢蜷在椅子上——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讓她不必擔心形象問題。
“沒勁,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把信用卡掛失了。”她噘著嘴的小聲嘀咕了一句,雖然已經打過電話掛失,但還是需要去銀行補上正式的手續。委實沒什麼工作需要處理,也沒人給她安排任務。妮可合上雜誌,調入特別課的第四天,開始思考翹班的可行性。
古有雲:坐而思,不如起而行。
啪的一下丟下手裏快要翻爛的雜誌,抓出抽屜裏的包包,翹班——action!
穿過大廳,和蹲在小辦公室輪值的二組成員微笑著打過招呼,妮可鎮定地邁進了電梯,全無早退的心虛表現。
出了財務司的大門,放鬆地深吸了一口外麵的空氣。啊!真好,在那種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被冷藏下去,就算不去揍敵客家送死,她也會被那種質疑自身存在價值的感覺逼瘋的。妮可從來都不是甘做花瓶的角色,她堅韌且獨立,深知這世上真正能靠得住的從來都隻有自己一人而已。
當然這性格和她成長的經曆不無關係。從九歲那年開始,妮可就一直生活在教會的孤兒院。有關家庭生活的幸福回憶,在她麵對大孩子的欺壓時並無任何的幫助。從管教這些小討厭鬼的嬤嬤,厭惡地推開她的哭訴時,妮可就明白了這樣的道理——靠自己,且隻能靠自己。
銀行櫃台內的出納人員掛著疏離而有禮的職業微笑:“拉德維奇女士,在您還清欠款之前,暫時無法注銷這張信用卡。”
“我明白,可否直接從這張卡上扣繳。”妮可遞出另一張儲蓄卡,還好那晚她沒有失去理智到把工資卡也一並擲出去的地步。
小小的卡片哧溜一下從POS機上刷過:“請輸入密碼。”櫃台裏的年輕男子微笑著伸手示意。
妮可慣性地在終端上摁下一串爛熟於心的數字,估猜著那一晚的收費,同時想起那個叫做伊路米的,寡言而安靜的男子……
“對不起,女士。卡內的金額不夠支付全部欠款。”年輕的出納出言打斷了她的神思。
“什麼?”妮可詫異的反問,似乎是還沒有消化掉耳朵裏接收到的訊息。
出納先生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妮可下意識的反駁道:“不可能。”這的確不可能,她的全部家當都在工資卡內。雖說為了養活自己,扣去必須的開支後,每月能攢下的錢並不算多,隻是這麼年累積下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一百多萬戒尼總歸是有的。居然不夠償還卡債?她究竟是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欠下這筆巨款的?!
妮可用力的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能否幫我確認一下欠款總額以及最後一筆交易的金額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