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來分給幾個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也沒什麼好的招待你們,吃點這個吧。這還是之前我懷著身子的時候,怕晚上餓了難受,才讓建國給弄了點。”
“呀,那可是讓你破費了!”嘴裏說著客氣話,孫六媳婦沒客氣,把那花生渣餅分給幾個小孩子吃。
而看似乖巧地躺在童韻懷裏的蜜芽,心裏卻已經是被激起千層浪。
她這樣的小娃兒,精氣神都不如正常小孩子,自然是貪睡,是以當那位孫六媳婦帶著幾個小孩子過來時,她正閉著眼睛假寐,說睡不睡的,也沒打算睜開眼看。反正聽聲音就知道,這是隔壁或者家裏的半大小娃兒,嘰嘰喳喳的。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名字:競越。
“說得也是。”顧老太太看樣子竟然認真地考慮了下她四兒媳婦的話:“一罐子,確實夠了。”
蘇巧紅聽了,心裏一喜,連忙繼續說道:“牙狗兒,早斷奶了,最近幾天不好好吃飯,我想著,我想著……”
開口要東西的事,到底沒臉,她沒好意思直接說,就眼巴巴地瞅著自家婆婆,指望她能聽明白。
“巧紅,你說什麼呢!”
好脾氣的顧建黨受不了了,哥幾個都娶媳婦,怎麼就他這媳婦,在飯桌上當著全家人麵跟老人要東西?
蘇巧紅素日卻是個慣能拿主意的,況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哪能往回縮?
“娘,你瞧瞧這……”她一聲賠笑。
顧老太太已經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拿那修長的手指頭敲打著飯桌。
“巧紅哪,你這意思是?我怎麼就沒弄明白?”顧老太太一臉糊塗樣。
蘇巧紅咬牙,心想竟然裝糊塗,那好吧,我就挑明了說。
“娘,我的意思是,既然童韻那邊一罐子麥乳精就夠了,另一罐子,幹脆給牙狗兒喝吧。牙狗兒這才八個月,從小就瘦,我想著他喝了好歹長點身體不是?”
顧老太太閉上眼,想了想,最後點頭:“說得有理。”
蘇巧紅臉上湧現狂喜,正要謝娘,卻聽顧老太太又說話了,卻是問旁邊的馮菊花。
“咱家黑蛋多大了?”
馮菊花老實,不懂怎麼這事扯上黑蛋了,不過還是老實回答:“娘,黑蛋這不是才過了周歲生日。”
顧老太太點頭,又問蘇巧紅:“還有咱家豬毛,多大了?”
豬毛是蘇巧紅大兒子,蘇巧紅聽了,心裏犯嘀咕,不過還是說:“娘,這不是兩歲了嗎?”
顧老太太又問馮菊花:“咱家墩子多大了?”
話說到這裏,全家人都有點愣神了,不明白老太太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馮菊花再次老實地回答:“娘,墩子三歲了。”
顧老太太終於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咱家孩子多,這一個個的,牙狗兒八個月,確實應該喝個麥乳精,那是該喝的。不過黑蛋這才比牙狗大四個月,總不能說才大了四個月,就不讓喝了吧?黑蛋也該喝!再往上,豬毛兩歲了,也就比黑蛋大一歲,你說憑啥一歲的能喝,兩歲的不能喝?一歲的沒比兩歲的少幾顆牙啊?所以咱家黑蛋也該喝!可兩歲的都喝了,三歲的就隻多長了一歲,怎麼就喝不得,兩歲和三歲小孩不都是滿院子亂跑,你覺得有啥區別?所以咱家墩子也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