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caster行蹤的不僅僅隻有愛麗絲菲爾,肯尼斯也用了自己研究的秘術找到了愛麗茲貝倫的城堡。
迪爾姆德穿行在森林中,魔力形成的霧氣沒有絲毫攔住他的腳步,那就像是一把雷槍即將抵達對手的心髒般。
他聽到了劍戟聲,應該是saber在應戰。
說起來也有些可惜,他雖然與那個大名鼎鼎的騎士王在同一個迦勒底,但幾乎沒有機會成為對方的對手,因而顯得在聖杯戰爭中的這場緣分更為奇妙。
“啊啊、竟然在這裏遇到了您,多麼令人唏噓的命運!”caster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如果是擁有您那份創造力的話,一定、一定會讓我的作品驚世駭俗!但是現在這場盛會的主角並不是您,契約者。”
契約者?迪爾姆德下意識的加快了速度,少年的聲音如約而至,“如果主角是我,我會哭的吧。”
“您和您那邊的聖處女一樣讓人心痛,為何不能理解我呢,貞德被神蒙蔽,忘記了她的名姓,這等悲哀的事情我吉爾·德·萊斯決不允許!哈哈哈哈所以我要這裏開設一場褻瀆的盛宴,倘若神明在此觀看,那盡管朝我降下神罰吧!”
槍兵跳上高處避開無處不在的海魔,這些東西的觸手裏還帶著毒素,不管從戰鬥還是從外觀來說,都十分紮手。
“邪魔外道!”
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他看到了阿爾托莉雅,英姿颯爽的騎士手持黃金之劍,風王結界已經褪去,那璀璨的光輝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土地。
同時也照亮了與她並肩的少年。
持槍的手驀然收緊,那個caster的精神一向不太正常,騎士王帶著他到這種地方,要是被誤傷了怎麼辦!?
“這個光輝——!果然我是沒有錯的,我的貞德喲!”吉爾·德·萊斯滿意的摸了摸手中人質的腦袋,接著把他往saber那邊推了推,“去吧,朝著那光輝去吧。”
被他劫持的小男孩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感覺到自己被鬆開以後,就立刻往藤丸立香的方向跑去,並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在少年安撫受驚的孩子時,阿爾托莉雅低聲對他說:“立香,你先帶著他離開這裏,剩下的交給我來。”
四周海魔的數量漸漸增多了,還有不少孩子在森林中,騎士王綠色的瞳中有掩飾不了的焦慮。
本以為有他在,caster會停止這種荒唐的行徑,但是她算錯了這個人的貞德幻視,大概把那兩個眼珠子扣下來,他也會高呼聖女的名字吧。
藤丸立香按住小孩的肩膀,蹲下去與他平視,像是哄童謠和傑克那樣用溫柔的聲音說:“現在已經安全了,和我一起……”
這時caster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手掌下傳來了蠕動的觸感,少年還沒來得及放開手,異色雙槍和旁邊鋒利的劍鋒隨即穿透了他麵前的幼小身體,殷紅的血跡四處飛濺!
小孩的異變終止在此,caster一個響指過後,爆破聲響起,地上的屍體再也辨認不出男孩的形狀。
唯獨被阿爾托莉雅斬斷的觸手還在活蹦亂跳的掙紮,那惡心的姿態成功讓藤丸立香沉下了臉。
迪爾姆德想也不想從樹上下去擋在他身邊,謹防那些海魔的行動。阿爾托莉雅驚訝了一瞬,立刻調整了自己的位置,與槍兵一起保護身邊的少年。
“喂,caster。”藤丸立香用手抹去了濺到臉上的血跡,平靜地問,“這就是你的本性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caster宛若出演話劇一般的手舞足蹈,“在那種地方的偽善遊戲應該落幕了,這是聖杯戰爭,正是我的舞台!”
“偽善遊戲…”藤丸立香反複咀嚼這個詞組,抬起頭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你的意思大家隻是在和我玩做朋友的遊戲?”
“不錯,契約不過是項圈而已,在那堪稱神跡的地方有著無數英雄,你不過區區被冠上了救世主之名的普通人,真的會和他們是朋友嗎?你和貞德一樣,同樣被救世的名義束縛!”
吉爾·德·萊斯順便還補上了句,“那個盾兵小姑娘也隻不過是做出來的玩具,碰巧成為了亞從者,為何!命運!命運總是如此暴虐無常!”
“很遺憾,我和你不一樣,不,我想除了你以外的英靈都不會這麼想。”迪爾姆德打斷了他的慷慨陳詞,“同事情誼到此為止了,caster!”
藤丸立香的雙肩上各自多了份重量,是saber和lancer的手,他們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保護的姿態。
“別擔心,立香。”阿爾托莉雅略微褪去了些嚴肅的表情,唇角有柔軟的笑意,這讓她颯爽的臉龐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就像是在迦勒底某個夜晚,少年偷偷帶著她去食堂拿甜點吃,差點被紅色弓兵抓到時兩人相視一笑的那個時刻。
她是預言中不列顛的紅龍,在拔出聖劍時就有了殺死自我的覺悟,沒有人再將她看做少女,她的名字也被「王」所代替。
那個有著天空色彩的少年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在他麵前,她仿佛未曾拔出聖劍,也不曾帶上王冠穿上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