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無措之時,前麵猛地有人拉了他一把。
陸庸眼前一亮,鑽出水麵,大口吸氣,這才明白,出來了。
出來的地方正是圈兒村的那條小溪,小溪與山相連,暗道的出口就開在山腳下。
救陸庸的人也不是綠柳笠,而是那位劉總管。
原來在他們下墓這段時間,劉總管找到了這條隱秘的水道,就守著,見張遙從裏麵遊了出來,接著是綠柳笠,最後才把陸庸拽了出來。
馮二始終都沒有從水道裏出來,也許是其他守陵人及時趕到解圍,也許是死在了那些人手上,也許是死在了水道裏。
而三人出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他們基本都虛脫了,躺著不能動,綠柳笠更是一浮上水麵便昏死過去。
張遙在水邊呆坐了一陣,然後什麼話也沒說,起身走了,他和他的弟兄就此離開了臨睢縣。至於他們回去後是否受責難,還有雷五,陸庸不打算知道,他隻帶劉總管和綠柳笠去了家裏休息,沒作聲張。
休息這幾天,陸庸一再追問,總算從綠柳笠嘴裏套出點東西。
原來,這圈兒村就是個守陵村,不怎麼和外界聯係,幾時建立,很多事已無從考證。
一直以來,村分南北,以小溪為界。但不知何故,南村和北村漸漸有了分歧。最後,南村留了下來,北村的人全部離開,分散各地,此後雙方少有音訊。
馮二這些留下的是南村後代,而綠柳笠則是北村後裔。
據綠柳笠自己說,他祖上兩三輩已經不是這村的人了,不過關於臨睢縣深山裏的古墓,他們代代相傳,從沒忘過。他這身本事,也是老輩傳下來的。
幾個月前,家中變故,就在此時又聽到有關古墓的風聲,於是他決定來看看,正巧遇上他們。
劉總管其實也並不姓劉,人稱青烏先生,與綠柳笠父親是至交,當時扯了幌子說綠柳笠是自己徒弟,不叫張遙疑心。
聽到這,陸庸道:“那你豈非厲害得很,怎還被那什麼屍鼬鼱咬?瞧我卻沒咬上。”
綠柳笠沉默片刻,道:“我吃實心肉長大的。”
“那是啥?”
“就是死人肉。”
陸庸一吐舌頭。
“那是祖輩規矩。”綠柳笠道,“我們原本也是守陵人,身上不能陽氣盛,否則打擾墓主。北村雖不守陵了,但規矩從來破過,隻是吃死人肉的身上陰氣重,屍鼬鼱都難以分辨,自然會當作屍體來啃噬。”
“那村民不也下了墓,他們也是吃那個的吧,怎就不怕被屍鼬鼱咬?”
“他們有專門的藥方。”綠柳笠道,“北人出去後不用下墓,無需有那藥方。”他從衣服裏掏出小布囊,正是那時馮二給他的,裝著藥丸。
陸庸這才明白,馮二給綠柳笠吃的是秘方藥。
“你原先不認識他?”陸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