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2)

他在想著什麼,一個夢,夢裡的人不是他,作夢的也不是他,他卻為了這夢起了殺性,壓抑不了的隻想宣洩滿腔妒火。

口中的有緣,續得究竟是對誰未了的情緣?不曾間斷、不曾停歇,腦海反覆思索,竟是無解的難題,恨妒莫名、傷痛莫名,有生以來的挫敗,頭一回真實掌控不了的情感,滿滿潰決的要他狂了。

就這樣,漫天的血雨降了。

他笑看著,難掩冰涼爽身的筷感,戰慄的滋味多教他愛不釋手的要人一嚐再嚐。「哈哈哈──」狂放的笑意昂揚天地間,宛如惡鬼的姿態,冰森冷絕,不見人性,墜毀、墮落的隻餘深層黑暗陰沈。

誰能渡化?唯有──

「來吧,將你的看家本領,盡數用在吾的身上,讓吾瞭解你素還真,到底有多少能耐!」充滿挑釁的高傲冷然氣勢,卻絲毫不掩莊嚴神聖的氣度,極端悖離的神態,是魔是佛?來者可謂邪心魔佛。

神佛一戰,三掌渡化,驚天動地。

「玄子神功──」

「龍氣劍──」

「石破天驚混元掌──」

毫髮無傷的佛者引回他失去的人心,他麵無表情的慢慢變回一個神人該有的姿態,望著那道光環瞬離,他彎起了一笑,盡是那般舒暢快意。

理智再度回歸,冷靜下來的過後,就該換人一嚐發狂的滋味。

他開始信了那個謊。

大開殺戒過後,他再度回到有她的床畔,難掩的血腥氣味刺鼻,昏睡中的她微微不安含糊囈語,聽不清的呻[yín],他瞧在眼底依舊靜默凝視著她的殘容,驀地笑了,輕的若有似無,他在構思一個計畫。

一個,人神共憤的。

心路。章9

他送走他們的孩子。

這是個噩耗,她聽來卻無太大的波瀾,又好似刺激過度又或打擊過大,怔在原地的動彈不得。

從她昏迷起便在她身旁看顧的女人不由起了納悶,這不像是一名母親該有的尋常反應,她的神情既不像早已得知的認命,也不像得知後必然的激烈。

她隻是淡淡、淡淡的彎起了一笑,雖是殘顏,但那笑卻仍是震撼了女人。哀絕的似是埋葬了什麼情感,悄悄的挖著一把心土,無聲無息的將心掩埋。

慢慢地,聲音似是從遠方傳了過來,那樣飄渺的一句,「這樣也好…什麼都不留了……」

女人以為她會這樣失常下去,直到、後來,來了個人。

來人從前是她的死對頭,現在卻因緣際會成了最關懷她的師兄。

如此氣急敗壞的崎路人,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不是沒看到他走過來,隻是當二人四目相對時,她萬萬沒想他竟然用衝得過來。

下一秒,她還以為他會剎車不及直接朝她身上撲過來,沒想到他卻是直接將他身後的布袋當成安全氣囊似的,一鼓作氣充飽的甩到身前,擋住衝撞的力道。

一陣煙塵瀰漫過後,她隻聽到一串連珠砲的開罵聲,霹靂啪啦的一股腦全炸進她耳裡,「跑啊,你再跑啊,叫你乖乖的待著,你偏要跑給我追,你看看,活該倒楣現在得當我肉墊,江湖路險、人心險惡,以後要安分點,別再讓我追你追半天,萬一出事,我上哪去救你。」

最初,她以為崎路人是對她著開罵,但當她仔細一瞧,她才發現崎路人的目光根本是對著身前充飽飽的大布袋,一邊罵還一邊打的像是在教訓個頑皮的小鬼頭。

她瞧著、瞧著,終於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好個指桑罵槐。

「行了,我的好師兄,看在『它』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它』可好?」她不由陪著同演,這戲裡無言的布袋替得可不就是戲外巧笑倩兮的紅顏。這樣的階梯,他怎還能不順著走下來。

「既然采鈴師妹都開口了,再跟你這口布袋小鬼計較下去,豈不顯得我崎路人心胸狹隘,就原諒你這一回吧。」揚起一笑,單手一甩,充飽的大布袋隨即消氣的乖乖順服在崎路人的背後。

她不禁順勢又說了句台詞,「師兄人真好。」真真假假,藏著可不都是盡在不言中的感謝。

倆倆相視一笑。那樣的氛圍教誰在暗處見了,再也受不了,心性就在這日徹底扭曲了……。

在這之後,發生了時空聖戰。有人被遺留在過去,因而看見了不該看的。

錯過了時空細縫開啟的時間,被迫留在過去的崎路人,隻能無奈的佇在原地發愣的看著時空細縫消失的方向。

半晌,樂天知命的性格再度發作。崎路人勾起一笑,肩上布袋一甩,邁開步伐,徹底奉行既來之則安之的俗諺,打算趁此機會再度閱歷一番過去的時空,畢竟人生難得幾次重來,甚至是處在過去重頭審視自己。

他在過去時空逐漸透明的失去存在,在即將被過去吞噬的最後,他去了個地方,也因此那一夜的悲情,他成了唯一的見證人。

那日,誰也瞧不見他的存在。他看見素還真喝下了那杯酒,也看見了他將酒杯遞還給風采鈴時,做了怎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