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臂腕的人工製品,而是對波羅莫、對剛鐸、對中土的承諾,亞拉岡親手將責任緊緊地扣上了自己腕間!
勒苟拉斯微微抿唇,仔細地將箭枝重新檢查一次。
「嗯,長矛是挺好用的,可惜不適合矮人。」金靂直起身,打量著直立在牆邊的黑色長矛,突然想起退守到聖盔穀途中與狼騎士交鋒之時,他曾被座狼壓住,手忙腳亂地掙紮起身之際,另一頭座狼卻跑來湊熱鬧,血盆大嘴、尖銳獠牙、不住滴落的口水……嘖嘖,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幸好亞拉岡眼尖,他不介意軀體轉換為滋養大地的肥料,但一點都不希望透過座狼啊!
「亞拉岡拋長矛的準頭很不錯啊,我一直以為他隻會使長劍呢。」即使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隻字片語的響應,但金靂也不甚在意,「他在摩瑞亞時也用了弓箭,雖然不是百發百中,但似乎也挺順手。」
順手?當然順手,也不想想是誰教的!勒苟拉斯低著頭,指尖劃過箭翎,而且……
亞拉岡的箭法是他親自教的,在了解技巧何在後,亞拉岡練習了整整一天,即使夕陽西下仍不肯停手,直到繃斷的弓弦在指尖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才一臉索然地放下長弓,還帶著些微憤意!
這種練法,怎麼可能不順手?
將長箭收入箭筒中,勒苟拉斯斜倚著門,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直直望著絮絮不休的矮人。
「其實我一開始見到亞拉岡時,還以為他是個好相處的人,後來才發現這家夥實在是很頑固。」金靂想起魔戒會議的初次印象,不勝欷噓地搖搖頭,又低頭專心地翻找著,絲毫未覺身後已經陷入一片寂靜。
「之前我們離開安都因大河時,他不是決定從北方進入魔多嗎?拜托,沿路又是尖石又是沼澤的,更別提砍不完的半獸人跟神出鬼沒的戒靈……那也就算了,反正我們後來沒走那條路。」金靂拿起一頂頭盔,上下打量,隨手丟進另一個木箱,咕噥了句「太小了」。
粗厲嗓音緊接著道:「可如果一開始他就不打算聽取我的意見,那早早打斷我不就好了嗎?枉費我說得口沫橫飛!最後居然隻用一句『我們要走這條路』來堵我,真是的,還叫我養精蓄銳?哼哼,矮人才不用養精蓄銳!」
「還有進入羅斯洛立安森林時也是這樣。」矮人想起精靈女王,稍微頓了頓,又續道:「雖然後來證明進入森林是正確的,但還是令人有點生氣,什麼都不說,讓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隻知道傻傻往前跑,一頭撞進那個自以為是的精靈的陷阱。」
自以為是?勒苟拉斯眉一挑,是指哈爾達吧,可是精靈不都是這樣嗎?哈爾達……他與羅斯洛立安的禁衛隊長雖在千年前即已相識,卻未深交,但不知為何,亞拉岡與哈爾達發展出深厚的友誼,連帶的,他們也開始熟稔。
亞拉岡曾說過,他與哈爾達的相識還是拜他所賜呢!蔚藍雙眼微微笑起,那夜,銀白月光柔和似水,灰眸也帶著柔柔似水的笑意。
「唉,其實洛汗的白胡子國王根本不歡迎亞拉岡,不是嗎?」一聲長歎打斷了精靈的思緒,金靂瞇起眼審視另一件護腕,「從一開始,他的態度就不很友善,似乎有點提防著我們,矮人、巫師、精靈,我可以了解他對我們這些異族的防備心。」
「可是他不願召回伊歐墨,也不肯向剛鐸求援,又說些什麼『洛汗的國王是希優頓,不是亞拉岡』的話!」矮人思索片刻,帶點不解,「到底人類是對彼此不信任,還是白胡子老頭擔心亞拉岡篡位?如果是後者,倒是杞人憂天了,我一點也不覺得亞拉岡想當國王。」
右手一揚,再丟出一塊軟革,「不過亞拉岡這家夥啊,人家都這麼對他了,他還說希優頓隻是做出他認為對人民最好的決定。這點我可以理解,亞拉岡也曾經跟我說過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