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馬萬哈哈笑了幾聲,“不知今夜赫副將親自前來,有何貴幹?”
“司馬將軍說笑了,我潛入敵營,自然是為了探測敵軍實力——不是嗎?”
“赫副將又何必說謊,”司馬萬的身後走出一男子,麵容俊秀,年齡應該與奕樓相近,“赫副將的義兄受了重傷,若是我們幫得上忙,副將盡管開口無妨。”
直覺這人就是此次出兵傳聞中司馬萬的王牌軍師,我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我義兄雖是受了點傷,但我軍營中不乏能者,義兄的傷很快就會好的。”
“若果真如此,副將你又何必連夜闖入我營?為的,大概就是神藥——‘延璽’吧?”男子輕輕笑起來。
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頭——“早聞司馬將軍營中有一能人,今夜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隻是,不知軍師你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得知我軍營中消息的?”
男子一愣,旋即又笑開了,十分愉悅的樣子:“我真是太得意忘形了,竟叫你察覺出異樣……實話告訴你,你軍營中早有我派出的人。”
“行軍打仗,細作一事不足為奇,隻是這人——是李繼吧?”我謹慎地盯著他。
男子笑而不答:“何以見得?”
“軍營中唯李繼與我交情頗深,況且司馬將軍手裏有‘延璽’一事,也是他告訴我的——而我當夜潛入敵營,就被‘甕中捉鱉’了……”我突然想到一事,不禁臉色大變:“難道,司馬將軍你有‘延璽’是李繼騙我的?你手中根本沒此良藥,是嗎?”
男子看我的目光添了份欣賞:“看來赫副將你果然聰明過人。李繼雖是我的人,可他對你是十分讚賞的,他知道雖然司馬將軍沒有‘延璽’,可是——我有。我不僅有‘延璽’,而且還是混了龍血的。李繼使計誘你來此,讓我們納你為己用,但他也請求我,如果你肯為我效力,讓我將‘延璽’予你救治義兄——我本是猶豫的,不確定一個小小副將值不值得用‘延璽’去換,不過,現在我決定了——赫之揚,隻要你答應忠於我,忠於蒼國,我就將‘延璽’贈你——如何?”
我握緊手中的長槍,渾身處於警戒的狀態:“你是誰?你不會僅僅是個軍師的——你究竟是誰?”
第 16 章
男子伸手解開束發的銀灰長帶,當他異常烏亮美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傾湧而下時,連我都不禁為之驚豔!
隻見男子取出藏於發髻間的令牌,燙金的“廷”字在黑檀木的令牌上張揚顯眼,而廷字的背景,是蒼國的王族徽印——
“拓跋廷,”他微笑著,眼神卻是嚴肅認真的,“我的名字是——拓跋廷。”
“拓跋廷,蒼國第四皇子。”我喃喃念著,“沒想到,這次蒼國君王居然派你來攻打我國——”拓跋廷,蒼國名義上的第四皇子,卻是皇子中真正最受寵愛,最被看中的一人。
拓跋廷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所以,赫之揚,我勸你別做無謂的掙紮了……無論是今天擋我大軍的軍隊,還是整個國家,我都會吞噬殆盡!你要明白,良禽擇木而棲。”
我沉默半晌,緩緩回道:“四皇子,你要一個忠於自己的國家,忠於百姓的將士轉而效忠你——這可能嗎?”
“在這世上對我來說,沒有不可能的事。”拓跋廷拍了拍手,一旁的士兵抬著一張床從暗處走出。
床上躺著的動彈不得的人,雙眼緊閉,英俊的麵龐上找不到一絲血色。
奕樓嗬,那是怎樣一個自尊心高於天的人,今日你們如此待他,定是叫他畢生難忘這恥辱!
“義兄。”我輕聲喚他。
奕樓睜開眼看向我,幽黑深邃得不見底的眼裏沒有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