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他眼神中閃過明顯的不耐,踏上一步,說:“這層你無需操心,我呆會自會送你,何況,不是隻有林世東能捐助你,我也可以。”

他什麼意思?暗示我該討好他,換取實惠好處麼?我啞然失笑,都過了這些年,這男人,還真是一點沒變啊。我於是拉正衣服,規規矩矩地說:“謝謝您的好意,夏先生,但我已經快年滿十八,早該自立。林先生的捐助,當年無異雪中送炭,給了我希望和溫暖,我想有這個,以後的人生,我都會靠自己走得很好。夏先生的愛心,還是捐給其他更需要幫助的人為好。不管如何,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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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話明褒暗貶,不惜肉麻美化自己的前世,也不讓這個男人以為施舍兩個錢就是慈善,旁人就該感恩戴德。果然,夏兆柏有一秒愕然,隨即譏諷一笑,宛若聽到什麼好玩的事一樣,慢慢朝我走了過來。我心有顧慮,退後幾步,卻仍覺壓迫如山,正感覺窒息,聽到他帶笑的聲調說:“難得你小小年紀,倒懂得這些道理。正東捐助了那麼多人,也隻有你,那錢還沒算白花。”他盯著我,簡潔下命令說:“再呆一會,陪我說下世東。”

陪你?陪你說什麼呢?說你怎麼謀算?怎麼偽裝?怎麼狠毒?怎麼殘忍?我滿心悲憤,拚命握緊拳頭,壓抑著自己,才能保持臉上沒有異狀。我緩緩抬頭,聲音有些許顫唞,我問他:“你要說我陪你談林先生什麼呢?我並不了解他。”

夏兆柏冷聲說:“隨便,就說說,你遇到他時,他什麼樣吧。”

“黑色西服,白色襯衫,沒有係領帶,比我想的瘦,臉色不算好。”我努力想了想自己那段時間的樣子,隻怕可以用形容枯槁,狼狽不堪來形容,想想,還是不要說多錯多,便潦草地總結道:“夏先生,我見林先生的時候也很短,隻是坐一起觀看了同學的才藝表演而已。夏先生不如找其他人吧,林先生生前的親戚朋友呢?你找他們任何一個,想必誰都樂意跟你一起懷念的。”

他嘴角的弧度增大,看著林世東的照片,嘲諷地道:“和我一起懷念?不,沒有人了。”

怎麼會?我愕然,隨即便明白,那是自然不過的了。當年那件醜聞怕是流傳甚廣,便是往昔有點交情的那些人,隻怕也恨不得跟林世東毫無瓜葛,又怎會無聊到與你一起懷念。我在世時旁支親戚確實不少,可林氏一垮,樹倒眾人推,這世道人人現實得要死,誰肯為與己無關的那個已死之人說句公道話?

我不知為何,突然說:“我記得,林先生有個未婚妻??????”

他猛然抬眼,目光犀利如刀,道:“你怎麼知道?”

我直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為什麼要多這句嘴呢?就算那女孩是我至今想起,唯一心懷愧疚之人,卻也不必從夏兆柏這打探消息啊。我正要支支吾吾,岔開話題,卻聽得那男人一聲低吼:“說,你怎麼知道的?”

氣氛一下又緊張萬分,我心中大駭,幾乎條件反射地答道:“我,我看到林先生手指上的訂婚戒指了!”

夏兆柏一下沉默,臉上陰雲密布。是的,那個時候,林世東中指上是有一枚素白戒指,設計簡潔大方,出自歐洲名家之手,人人都以為那是他的訂婚戒指,事實上,那也算是。可林世東這個傻瓜,卻為自己心愛的堂弟也訂了一套相似的兩枚戒指,美其名曰大師設計,值得珍藏,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