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荒謬嗎?”
“我的手段?”夏兆柏皺了眉頭,問:“我衝著世東麵子,對付林氏已是處處留情,瓦解一個公司,控製董事局,操縱股價,買通內線,這都是常見做法,我不覺得那會致人死地。”
我氣得渾身發抖,吼道:“林俊清呢?你明明知道林世東有多寶貝他,為什麼要去引誘他讓他背叛?你還,你還與他苟合,你這個王八蛋!”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搖頭說:“小逸,你為什麼覺得,我不能跟林俊清上床?”
我臉上發燒,怒道:“我管你去死!”
“林俊清是個什麼玩意,”他玩味地笑了起來:“你在醫院裏也領教了,你覺得,那樣的人,我需要引誘他麼?”
我啞然無語,心亂如麻。
“我想,我還不屑於為了吞並一家公司,要獻出自己的身體。”他嗬嗬低笑,摸摸我的頭,我偏頭躲開,怒目而視,他歎了口氣,搖搖頭,笑著說:“小逸,我跟你說說我的發家史,你要不要聽聽?”
“沒興趣。”
“那就算了,”他有些遺憾地說:“原本還想告訴你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你不想聽,我就簡化成一句話吧,我夏兆柏之所以有今天,全部是靠自己的腦子和雙手。”他語氣中有自傲,也有滄桑:“我十幾歲從大陸跑來港島,吃過的苦,你無法想象,做過的事,我也不諱言。因為世界講求的本 叢林規則,弱肉強食,我不怎麼做,根本就沒法活。人若隻剩下活下來這個念頭,很多仁義道德,法律公義,就會像放屁一樣沒有價值。”
“但無論我做什麼,始終有我自己的原則,我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不拿自己的私人生活去換東西,這是我其中的一個原則。所以,我不會隱瞞自己喜歡男人的事,我不會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來政治聯姻,我也不屑勾搭對我有用的人來達到目的,因為我覺得,那是弱者的行為。而真正的強者,用不著玩那套虛的。”
我聽得心裏有些莫名的激動,忽然想起林夫人,當年她一介弱質女子,想必所謂的族人、董事局元老,都想拿她的婚姻做籌碼,她卻一意孤行,下嫁清貧知識分子,這裏麵又何嚐沒有生為強者的自信與傲氣?
我轉念一想,何必被他說服?隨即反駁道:“那林俊清呢?你沒有確切從他那裏得到想要的東西,林氏怎會跨得那麼快?”
夏兆柏冷笑起來:“林俊清的事,我不想說。你隻需知道,他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就行。至於我跟他上床,這在同誌圈裏,不過司空見慣的常事,我們都是單身人士,都無需對誰負責,為何不能呢?”
我頓覺語塞,隨即想起一事,駁斥道:“夏先生,你還忘了一件事吧。當初蓄意破壞林世東名譽的事,難道不是你一手做的? ”
夏兆柏悲哀地看著我,歎了口氣,說:“小逸,我與你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我是什麼人嗎?夏兆柏就算是個王八蛋,可也不會是下作的王八蛋。”
我心中一跳,顫聲問:“不,不是你?”
“簡逸!”夏兆柏大吼一聲,怒道:“林世東身邊到底環伺了多少不懷好意的人,你又知道什麼?你隻會將罪名簡單地扣在我頭上,對我又何嚐公平了?”
我呆呆地抬起頭,問:“那會是誰?”
“我知道是誰,但我不會跟你說。”夏兆柏冷冷地說:“放心,該做的事,我早已做了。”
我腦中一片空白,忽覺肩上一熱,卻見夏兆柏俯下`身來,專注地看著我,目光深邃如海,柔聲說:“小逸,別怕,這樣的事交給我做就好,你不用想這麼多。”他握住我的手,說:“你還是單純,記住,世界上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不是眼見為實,要多個心眼保護自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