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2 / 3)

我閉上眼,心裏隱約作痛之餘,腦子裏卻越來越清明,冷靜地說:“去上次你生日吃飯的星級酒店,法國餐那家。”

李世欽惱怒地說:“行!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找人的事交給我,你乖乖坐在車裏不要出去,ok?”

“好。”

電話突然響起,和弦旋律,是許多年前的好萊塢電影主題曲《雪絨花》。這首歌現在記得的人很少,可夏兆柏堅持用它作為我的鈴聲,因為那是他童年時期,唯一全家看過的一部電影,至今印象深刻。我如臨大敵地盯著那個手機,心中宛若被刀子仔細淩遲,夏兆柏,夏兆柏,那個男人對我毋庸置疑的好,那雙淩厲深沉的眼眸看著我時,毫無疑問的溫柔滿溢,這段時間以來,每個仔細嗬護,猶如對待摯愛珍寶的細節,那荒原一樣的心境逐漸逐漸,開始孕育生機和希望的過程……這點點滴滴,對那個男人而言,到底意味什麼?我難以自持地顫唞起來,正要碰那個電話,那鈴聲卻嘎然而止,李世欽看了我一眼,說:“點解(為何)不接電話?”

我搖搖頭,不知如何作答,卻在此時,電話鈴聲再度鍥而不舍響起,我的手在我腦子還沒做出反應之時,已經一把抓起來,按下接聽鍵。夏兆柏醇厚低沉的聲音響起:“小逸,在哪呢?剛剛怎麼不接電話?”

“兆柏……”我低低喊了一聲。

“怎麼啦?”他立即察覺我聲音中的異樣,提高聲調說:“發生什麼事了?”

我深吸一口氣,竭力猶如平時那般說:“隻是遇到一個舊同學,誰?哦,你好像也遇到過,有次在xx酒店頂層吃法國餐,對,就是那一位。”

“他為難你了?”夏兆柏的聲音驟然冷硬起來:“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現在在哪?我派人過去接你。”

“沒有,你想哪去了。”我遲疑了一下,說:“他其實也是個好孩子。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恩,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

夏兆柏斷然說:“不要累到了,不許喝酒,海鮮什麼的也不能吃。兩小時後我派人去接你。”他口氣一緩,問:“今天有點冷,穿了什麼出來?”

“七婆給我買的厚風衣。”我抬頭望天,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多說了,我掛了。”

“等等,”夏兆柏柔聲問:“想我嗎?”

“兆柏……”我心裏一陣難過。

“聽到了。”他嗬嗬低笑起來:“知道這是你的極限了。好了,我去開會。玩得開心點,如果不喜歡就早點回來。”

“好。”

李世欽陰沉著臉,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駛向路邊,又一踩刹車,停了下來,衝我吼道:“兆柏?你跟姓夏的在一起了?”

我默然看他。

“說話啊,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爬上富豪的床嗎?”他失控地大聲嚷嚷:“枉我一路從英國飛回來,擔心你擔心到要死,原來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已經被人金屋藏嬌了?怪不得我找極都找不到你在哪,現在搬出公屋開心啦?他給你多少錢啊?你賣了多少錢?”

我揉揉隱隱作痛的額頭,蹙眉說:“Alen,別那麼大聲好不好,我頭疼。”

“你!”他用力抓緊我的胳膊,使勁搖晃,咬牙切齒地罵:“算我看錯你,你原來也是明碼標價的。說,你價位多少?我出!那些阿叔阿伯滿足得了你嗎?要不要換一個後生點的試下?”

我被他晃得眼前發黑,今早所受的刺激連同心底那些痛楚和失落猛然間都湧了上來,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用國語吼道:“我去你媽的!你了解我多少啊?我們很熟嗎?你他媽第一天知道我是gay啊?我不跟男人,難道跟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