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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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胡同裏出來,徐遲渾身都帶著冷冽的氣息,眼底沒了之前的慵懶,戾氣濃重。
聽到聲音,他腳步頓了頓,長睫輕顫,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人。
林疏星站在燈下,整個人都被昏暗的光暈包圍,頭發鬆鬆垮垮的垂在臉側,鼻尖泛著紅,看起來有點委屈。
她隻穿了件短袖,胳膊放下來,手指蜷縮在腿側。
良久,他抬腳朝她走過去,站定。
林疏星咬著唇,還沒說話。他突然抬手,將她摟在懷裏,手貼著她的後背輕拍了幾下,語氣裏都是慶幸。
“還好你沒事。”
路旁是成片的別墅,藏在樹蔭後麵,露出屋簷的一角,隱隱約約的。
“呲——”一聲,單車停了下來。
林疏星扶著車,抬頭看了眼沒開燈的別墅,莫名的鬆了口氣。她鎖好車,從書包裏摸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屋裏沒人。
林疏星也沒開燈,直接回了房間,隨手把書包丟在桌上,躺在床上閉著眼休息。
過了會,她從床上爬起來,拿著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林疏星吹完頭發,坐在書桌前,從書包裏拿出一張一字未動的數學卷子。
書桌旁堆滿了競賽的試卷和一些複習資料,她簡單的把整張試卷看了一遍,定好時間,專心致誌的做了起來。
兩個小時稍縱即逝,鬧鍾響起來時,林疏星剛做完最後一道大題目,她伸手關了鬧鍾,對著答案把錯題圈了出來。
看了一遍後,她把書和試卷收起來,起身去樓下倒了杯水。
時間漸晚,林疏星關了燈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驀地想起來件事,伸手開了床頭的小燈,重新坐到書桌前。
她從抽屜裏找了張信紙,提筆利落的寫了幾個字後卡了殼。她盯著行行分明的信紙想了會,點開手機百度,輸了幾個字進去。
——檢討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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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林疏星沒聽見鬧鍾的聲音,比平常遲了半個多小時才起來,匆匆忙忙趕到學校,前腳剛坐下來,後腳陳儒文就進了教室。
許糯從抽屜裏摸了一盒牛奶給她,“你今天怎麼這麼遲?”
“昨晚睡得遲了,早上沒起來。”林疏星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平複了呼吸後,翻開語文書,裝模作樣的讀著詩句。
許糯隨口問道:“你不是又熬夜看漫畫吧?”
林疏星還沒來得及說話,餘光瞥見陳儒文朝這邊來,輕咳一聲,讀書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周圍開小差的同學都各自假模假樣的讀著書,朗朗書聲聽起來還真像回事。
陳儒文在教室裏轉了一圈,目光掃了眼三四組後麵空著的兩排,神色沉了沉,沒像以往檢查完就走,而是站在後門,時不時看幾眼教室。
教室裏的讀書聲一直不斷,也沒人敢開小差。
林疏星搓著發酸的眼睛,哈欠不斷,迷迷糊糊中聽見後麵的響動,整個人一激靈,困意頓時消了大半。
教室的後麵,以徐遲為首的後排大隊,全都被老陳堵在走廊上,“都給我去旁邊站著!”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幹脆別來上課了!”
林嘉讓嬉笑一聲,“您要是不給我家裏人打電話,那我還真的要考慮一下來不來了。”
四周一陣笑。
老陳氣急,目光掃過徐遲,怒聲道:“你們今天上午都給我在走廊站著!”
七八個男生欷歔幾聲,稀稀疏疏的站成一排。
徐遲手插著兜,走了幾步後,剛好站在窗口的位置,挺拔的身影靠著窗台,遮住清晨剛冒出來的一點陽光。
他的背影落在桌上,映在林疏星攤開的上,隱約還能看得出他頭發的輪廓。
許糯早上來得早,窗戶沒關。
走廊外麵的人隻隔著一胳膊的距離,他們的說話聲嬉笑聲,幾乎不用怎麼拐彎就傳了進來。
“昨晚的球賽你們看了麼,湖人對國王。”
“沒看,昨晚淨忙著哄女朋友了。”
“哄什麼啊,睡一覺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