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和表弟都安然無恙。”

安棲雲放下心來,她點點頭:“我知道了,”她看著趙稷,堅定地說:“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她讓林楓回去探聽情況。

南王墓中的財寶,應該能解江陵的燃眉之急。

然後她花了大價錢,命人鑄造了一座大金身佛像,佛像由純金打造,鑲嵌珍貴寶石無數。經由運河送到了上京,借口是從江陵運過來給燕王的壽禮。

這壽禮並不精致,隻是很好用。

無論是黃金還是寶石,拆了卸了用來招兵買馬,再實用不過。更重要的是,向燕王炫耀江陵依舊財大氣粗。

在壽禮送到燕王府之時,燕王正抽了空考察兒子的學業和差事,他和趙斂講完話之後,貌似閑聊般地開口道:“你和安氏的婚事,若是不願意,就算了吧。”

趙斂眼底一震,語氣卻平平無波瀾:“先前是兒子思慮不當,安氏女已經進了燕王府,現在退親,隻怕不好。”

燕王像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兒子一般仔細看了他兩眼:“到了上京以來,你倒是越來越守這些陳規舊俗。”

趙斂渾身一凜,他知道他方才表現出來的顧慮讓燕王不喜了。燕王是一個不一般的人,他雖然是一個王公貴族,可是他藐視規則。

要不然他就不會挑戰皇權。

現在,趙斂卻似乎被上京這些閑話所困擾,在燕王看來未免是一種軟弱。

趙斂抬起眼睛,依舊沉穩地說:“父王應該知道,如今天下亂局一觸即發,北麵容城一帶,東邊徐州傅氏均蠢蠢欲動,現在和江陵撕破臉,並不值當。”

燕王沉思了一下。

外間下人來報,江陵差人送來了壽禮,因遇到風浪,耽擱了幾日。燕王聽到江陵送來的壽禮是一尊純金佛像,燕王微微眯了眼睛,露出一點滿意。

趙斂悄悄鬆了一口氣,知道燕王暫時不會將安棲雲胡亂打發走。

但是燕王妃依舊在禁足中。

安棲雲買通了門口的侍衛,進去見了燕王妃一麵。

安棲雲一進去就握住了燕王妃的手,燕王妃一切都還好,隻是精神有些不振。安棲雲對燕王妃噓寒問暖了一陣,終於問道她所關心的問題。

“姑母,那舞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燕王妃說道:“那舞服的確是從前月娘的衣服,應當和其他物件一起鎖在她從前的屋子,那屋子的鑰匙在我手裏。”

安棲雲疑惑問:“那怎麼會?”

燕王妃緩緩說:“這兩天我想了一下,兩個月前,為國公府送禮時,我將鑰匙都交給了郡主。”

安棲雲挑了挑眉,她毫不意外。

她又安慰了燕王妃許久,走出門,迎著獵獵的風,她對長清和淥水說:“我們去見見永寧郡主。”

淥水大驚:“姑娘不要魯莽行事啊。”

安棲雲當然不會魯莽。

她在夜裏讓人叫了永寧郡主的門,眼角帶著一絲淚光,拉著永寧郡主的手帶著哭泣說:“郡主,你一定要幫我。”

她們二人在排舞以來,就保持了很好裝模作樣的友好關係。

永寧郡主看見安棲雲過來,顯而易見地愣了一下,然後,笑容很快掛在了她的臉上。她又得意,又輕蔑。

她想,安棲雲是一個怎樣的草包美人啊,到了現在還沒有看出,這一切都是她的手筆。

她裝作關切地問:“安妹妹,你怎麼了?不要哭,要是我能幫,我一定幫你。”

安棲雲用帕子沾著眼角,柔柔弱弱地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她說:“郡主,我左思右想了好幾天,我想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是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