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人不會把那該幹的不該幹的都給幹了吧?
早上趙七神神秘秘地過來告訴她們,世子眼下青黑,顯然是一夜沒有睡好,弄得長清和淥水不安了許久,熱水都準備好了,隻等安棲雲回來要沐浴。
可是現在看來,她家姑娘看起來容光煥發的樣子。
安棲雲看著長清和淥水隻管瞧著她,自己覺得疑惑:“你們看什麼呢?”
長清小心問她:“姑娘,世子昨天可是欺負了你?”
安棲雲沒有多想:“他哪天不欺負我?”
瞬間,長清和淥水變了臉色。
安棲雲這下才領悟到長清和淥水口中的“欺負”是什麼意思,她支支吾吾地說:“不,不是,沒,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看著長清和淥水依舊不依不饒地看著她,安棲雲語氣加重:“真的!”
長清和淥水終於鬆了一口氣。
長清將安棲雲按住坐下,歎道:“馬上年關就到了,姑娘又長一歲,可能明年就嫁作他人婦了,怎麼還這樣懵懵懂懂的。”
安棲雲看著窗欞外頭飄起的雪,也歎道:“年關就要到了啊。”
明年,世道要艱難起來了。
窗外枝頭梅花傲雪開著,香氣一點一點地透過窗子,浸到屋子裏來。轉眼到了除夕佳節,喧囂的蕭鼓聲模模糊糊地傳來,長清和淥水各捧著一對守歲燭走了進來。
長清說:“姑娘,咱們先去花廳吧,免得等下碰見不認識的長輩,您不耐煩寒暄。”
安棲雲站了起來,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快走。”
安棲雲幾步走出了門外,淥水趕上前來,為安棲雲係好披風,又塞了一個手爐在她懷裏,說道:“那裏空曠,別冷著。”
花廳裏點了燈燭千盞,燕王和燕王妃沒有到,小輩們來得早,眼下正三兩人一團圍著講話。
燕王府輩分最小的是徐氏的兒子安兒,他剛剛會走路的樣子,正歪歪扭扭地向趙筠走過去,趙筠笑著給了他一隻金鐲子。
那胖娃娃眼瞅著就朝安棲雲走過來,安棲雲雖然已經備好了禮物,但是她如今這樣拮據,拿出來還是要掙紮一番的。
小娃娃慢慢走過來,抱住了安棲雲的腿,引來一陣笑聲。安棲雲也笑著拿出一個長命鎖,給安兒帶了上去。
不多時,燕王和燕王妃一同落了席。趙斂是跟在他們身後走過來的,往下一看,就走到了安棲雲邊上來,從安棲雲手中拿走一顆杏仁,塞到嘴裏,衝著安棲雲得意一笑,然後走開,坐在他的那一席去了。
燕王妃坐下後,掃視了一眼花廳,和安棲雲交換了一個眼神。
燕王妃一一問過了所有小輩,忽又說到了水月觀。燕王妃說:“水月觀的兩位道長怎麼不見?正是除夕佳節,雖說出家人不在意這些,一齊過來,也熱鬧些。”
下人道了一聲“是”,就出去請人。
燕王妃又說:“慢著,”她看了燕王一眼,輕聲詢問,“永寧被禁在觀裏也有一陣子了,今晚除夕,也放她出來吧。”
燕王深覺燕王妃寬宏大量,點頭應允。
不一會兒,水月觀中人過來拜見。眾人一看,隻來了住持和永寧郡主二人,燕王妃便問:“妙真小道長呢?”
住持看了一眼永寧郡主,不知道如何去說。
永寧郡主清減了不少,臉上帶著一點青黑色,她依舊不慌不忙,說道:“妙真私奔了。”她隻覺得這事和她毫無關係,說了也並不擔心。
住持卻變了臉色。
這除夕,本來是喜氣洋洋的,燕王卻突然被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壞消息駁了臉麵,頓時覺得十分不快。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忽然進來說:“方才有個人塞給小的一封信,說是妙真道長給王爺和王妃的信,為感謝王爺和王妃多年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