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斂牽著安棲雲緩緩走向他們的喜床處,這小小一段路,安棲雲仿佛走了很久,她偷眼看著趙斂的背影,高大又寬厚, 將自己的一生交付給他,這件事安棲雲老早就確信, 現在更是感到心安。

這院子是趙斂臨時買的,不是安棲雲今後的住處,也不是安棲雲所熟悉的地方,但是,安棲雲沒有覺得絲毫不妥, 想來,此心安處,便是她的歸宿。

安棲雲和趙斂相對坐在喜床之上,趙斂撫了撫安棲雲鬢邊的頭發,欺身而上,在安棲雲的唇邊輕輕印上一個吻。

他像是很留戀,沒有深入,卻也不肯輕易離去,耳鬢廝磨許久,才含笑站起身來,對安棲雲說:“我去沐浴。”

安棲雲臉紅的不像樣子,她隻能連忙推趙斂走:“你快點去吧。”

趙斂摸了摸她的臉,說:“我會快點回來的。”

安棲雲大窘,說得像她有多麼迫不及待一般。

她聽著外間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心中像是有小兔子在一跳一跳的,像是要跳出她的心口,她有些嫌棄自己,默默捂著臉,拉長了聲音,小小“啊”了一聲。

她手指摳著被褥,往後一模,發現有些膈手,掀開一看,竟然是棗、栗子、花生、桂圓一類的小東西。

她感到手指有些發燙,連忙蓋了上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

過了一會兒,外間的水聲停止了,安棲雲低著頭連忙撫平了被褥,剛剛抬頭,就被人撲了個滿懷。

趙斂的身上帶著水的濕氣和淡淡的柏子香氣,安棲雲耳鳴目眩了一陣子,趙斂順勢將她壓在了身/下。

安棲雲想到之前有一次,她也和趙斂同床共枕過,但是那一次的趙斂表麵上欺壓她,調♪戲她,實際上卻很是克製。

而現在的趙斂,沒有故意地爭鋒相對,內裏卻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占有,他的眼神,溫柔中能夠將她拆骨入腹。

安棲雲別開了臉,埋在被子裏,甕聲甕氣地說道:“我要去沐浴。”

趙斂很君子地為她讓開一塊地方,沒有進一步的動手動腳,但是安棲雲當然知道,現在的謙謙君子是裝不了多久的。

但是……

罷了罷了,她心甘情願,甘之若飴。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將溫水潑在身上,她已經泡了很久,可是又覺得泡得不夠久。很快出去,是否顯得迫不及待,太晚出去,是否顯得心不甘情不願?

上一次,趙斂在裏間不停催促她,這次,趙斂靜靜地等候著。

她明白,趙斂渴望她走向他,但是,在她走過來的每一步都給了她退卻的機會。

安棲雲不再猶豫,她從水中站了起來,揩幹了肌膚上的點點水珠,穿好了中衣。她推開了門,看見趙斂坐得端正,笑著看她走過來。

趙斂站了起來,他看著安棲雲走向他,他伸出手,在安棲雲邁出最後幾步的時候,讓她扯進懷裏。

安棲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發現自己背後是柔軟的被褥,而上麵,是趙斂將她圈在懷中。

趙斂的臉一寸一寸地接近了她,他的吻從安棲雲的唇角開始,緩慢又極有耐心移到了她的唇珠。

他一點一點撬開了她的嘴唇,安棲雲沒有抗拒。

屋內的溫度在慢慢升高,趙斂扣著安棲雲的手,五指交握。安棲雲握著趙斂的手漸漸用力,突然,她有些不適地“嗯”了一聲。

趙斂鬆開了她,緊張地問:“我弄痛你了?”

安棲雲搖搖頭,有些疑惑地移了移身子,看見身/下有一粒花生,膈得她難受。

安棲雲佯裝不知,問趙斂:“這是什麼呀?”

趙斂有些不好意思,說:“這是陸興出的注意,他說別人成親,床上要鋪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