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烏斯的一封信中,對體力勞動表示了同樣的輕蔑,認為,體力勞動者應當“俯首垂目,畢恭畢敬”,他寫道:

眾所周知,有些東西僅僅出現在我們的記憶中。如玻璃窗的使用,它能讓克發的陽光透過一塊透明的玻璃照進房間;浴池下層結構及其嵌在牆上的管道,能發出熱量,便池內上下水溫相等。……還有速記,它能記下最快的演講,手舌並駕齊驅。但所有這些都是最卑賤的奴隸發明的。哲學則處於更高的地位,她並不訓練人的手,而是精神的導師。……是的,我說,她決不是一個僅僅為生產日常必需品而製造工具的工區。

正是這種哲學家與工匠相分離,阻止了歐亞大陸諸文明的技術發展,也正是哲學家的有條理的↓

這幾個世紀的特征是侵略和分裂一再發生。象孔雀王朝或笈多王朝那樣擁有龐大官僚機構的帝國沒再出現,隻有過一些以個別人物所作所為為基礎的曇花一現的氏族霸權或王國。另外,大規模遷入印度的移民,其人數之多足以組成新的文化和社會集團。其中最突出的是拉傑魯特人,這是一個勇敢堅強的民族,印度西北部的拉傑布達納區即以其名稱命名。拉傑普特人屬軍事貴族,不久被吸收成為印度刹帝利種姓,即武士貴族。他們為信仰印度教而感到莫大的自豪,曾一度統治了印度北部和中部地區。實際上,直到19世紀,甚至可以說直到今天,他們仍是一個傑出的民族。

拉傑普特人的經曆意義重大,有助於說明盡管印度經受了漫長的幾個世紀的動亂和侵略,卻沒有發生根本變化的原因。侵略者被盛行的種姓製度所同化,更確切地說,是他們適應了印度的文明,而不是相反的情況。因此,同中國一樣,印度在經曆了動亂時期之後,又出現在曆史進程中,她在古典時期形成的文明雖有輕微的變動,卻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四、日耳曼人和匈奴人在西方

然而,歐洲的情形恰恰相反,這裏發生了根本的變化,而不是輕微的變動。這一地區的入侵者以日耳曼人為數最多,他們占領了中歐和東歐,即從波羅的海到多瑙河,從萊茵河到俄羅斯平原的廣大地區。日耳曼人由若幹部落組成,其中較重要的是法蘭克人、汪達爾人、倫巴德人、東哥特人和西哥特人。這些部落一般具有相同的宗教信仰和社會製度,使用極為相近的語言,彼此之間都能聽懂。但對羅馬人來說,值得慶幸的是這些部落的統一意識非常薄弱。他們象反對羅馬人一樣,相互之間你爭我鬥,因而使羅馬帝國能如此長久地幸存下來。

這些日耳曼民族的製度和風俗,應當引起人們的注意,因為羅馬帝國崩潰之後,它們注定成為西方新興文明的基本組成部分。當時的羅馬曆史學家塔西陀將日耳曼人描寫成畜牧民族,他們以牲口的數量來估計財富。事實上,偷牛是引起他們內部爭鬥的主要原因。定居萊茵河沿岸的法蘭克人,最早完成了從畜牧業向農業的過渡,因此,人口和總實力的增長也最快。相反,分布在多瑙河下遊的西哥特人,較大程度上仍以畜牧為生。不過,這給他們以更大的機動性,至少最初彌補了人數不足的缺陷。

這些部落的社會結構由三大部分組成:最上層為世襲貴族,通常是大地主。大多數日耳曼人是自由民,一般擁有自己的小塊土地而沒有土地的人隻好當佃農,替貴族勞動。最底層是既非自由民又非奴隸的階層,他們被束縛在土地上,但不能被單獨出賣。這種奴役形式同羅馬帝國的隸農製相似,是中世紀盛行於西歐的農奴製的先驅。

部落的主要權力來源於自由民大會。如果有“王”的話,“王”由民眾大會選舉產生。指揮作戰的軍事首領的產生亦如此。塔西陀指出,日耳曼人通常根據繼承權選舉“王”,但選舉軍事首領則依據他們在戰場上的英勇和能力。日耳曼人的主要武器,是一種又長又直的寬尖雙刃劍,多用於砍殺,而不是刺殺。青年人經過正式儀式,便獲得了佩劍的權力,中世紀由扈從晉升為騎士的儀式就起源於此。每位傑出的武士首領都有一批年輕的隨員,即一支扈從隊,他們戰時守衛在首領身旁,效忠他,服從他;首領則向他們提供武器、給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