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而導致的淺褐頭發遮住耳朵,嘴角不笑的時候有點下垂,就連眼睛也是。
“我叫淺倉彌介。”
當時聒噪的少年長成了無言的男人,這之中經曆了十年的時光。
池戶靠著牆壁蜷縮地更加厲害,他鬆開手掌,手心裏的珠子沒有一絲光芒。
如果視網膜損壞了,看見的可能非常得小,為了表麵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樣,得裝上擺設一樣的義眼。那種義眼在池戶的想象中,和玻璃珠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了一隻眼睛,對於那個本來就低著頭的男人來說是怎樣的打擊呢,他會不會連抬頭也無法做到呢。
為什麼他會愛上自己。自己值得他這樣去愛嗎。
漫長的黑夜中,是男人牽住了自己的手在走,所以自己才怎麼也勇敢不起來吧。
無聲地拉住自己冰冷的手,溫柔地帶領自己走到有光明的地方去。
永遠也不會感到疼痛。那是因為所有的傷,都附著在男人的身上了。
在冗長的夜中緊閉眼睛過了太久,睜開眼睛還能看見光明嗎。自己的手是不是足夠溫暖到可以引導那個人往前走,自己的罪惡是不是可以通過愛戀而減輕。
這樣的任性是他寵溺的結果,那再這樣寵自己下去吧。如果沒有他在身邊,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的怪物。
池戶擦幹了嘴角邊的血液,推開病房的門,褐色頭發的男人坐在那裏看著窗外的雪。
“彌介。”
男人轉過頭,衝他笑了起來,“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下雪天本來就滑,一不留神就摔倒了。”
池戶走到男人的床邊,握著了那雙冰冷的手,他什麼話也說不出,隻是輕輕地撫摸男人的頭發。
身體中的男人輕微地顫唞,池戶輕吻他的眼睛和頸項,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太不溫柔了還是怎麼回事,男人突然低泣起來。
池戶把口袋中的玻璃珠交到他手上,握緊了那雙掌心中還有繭子的細長手指。他吻去男人臉上的淚水,把鹹澀的液體渾濁攪在舌尖貼上男人的嘴唇。
“繼續愛我吧,我會學會如何不去任性,在那之前,像以前一樣愛我吧。”
男人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低泣著,池戶抬起他的臉,那用盡力氣哭泣卻極盡忍耐的樣子有些愚蠢,像足了受了委屈的孩子。池戶輕輕地拍打他的身體,淺倉慢慢放鬆下來。
從低聲的嗚咽變成了低聲的啜泣,最後男人漸漸哭得累了,便蜷在他的懷中睡著了。
窗外的雪還在不斷地下,滿眼都是純淨的白色,從這樣的大雪來看,明年的收成一定很好吧。
積雪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化完,在那之前都抱在一起吧,如果感到寒冷的話。
池戶忍不住又一次吻上那緊閉著的嘴唇,發尖融化的雪水滴到了淺倉的脖子上,這冰涼的刺激惹得剛剛還在淺眠的男人微微睜開了眼睛。
融化在口腔中甜膩的味道,像足了和果子的清香。輕微的呢喃帶來脊背的悸動,結果不小心咬住了彼此的舌尖。一陣小小的沉默之後,褐色頭發的男人抵住池戶的額頭笑了起來。
(向日葵,全文完)
我最近沒網,沒法回留言……
就這麼結束了哇哈哈哈,明天晚上來回留言撫摸大家。
前麵一些BUG和錯別字這幾天都會更正,番外有,但是沒有寫……
這個結局不憋屈吧,我真是個好人(溫柔得摸)
向日葵 番外B冬日
向日葵 番外B冬日
“今天晚上雪是停不了了吧。”池戶有些自言自語地問。
木質浴盆另一邊的戀人沒回答他,他正閉著眼睛靠在那裏,沾了水汽的睫毛伏在臉上,像是馬上要睡著了一般,麵頰上泛著被蒸汽熏出的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