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隨著黎殤猛地一個刹車,車胎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車痕。
黎殤打開車門下車,順便把登山包跨在肩上。
“你個煞筆玩意兒,快給我站住!我槽尼瑪!”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一路追過來,手裏高高舉著警棍,滿臉猙獰地咒罵著。
玉溪公園雖然對外宣稱是公共場所,但實際上早就被本市的有錢人霸占了,一些貧民乃至社會底層人民連出入都不被允許,公園次隨處可見豪華的高爾夫球場和遊泳池,別墅、沙灘、地下停車場、人工林園一應俱全,很多外界難得一見的頂級美女、靚男都集中在這裏做一些瘋狂淫靡的事情,就連公園的保安都是精挑細選出來雇傭兵或者罪犯。
如果可能的話,其實在這裏躲過末日初期的混亂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這裏沒有充足的生活物資,軍事防禦設施也不如社區那麼嚴密。
最為重要的是,黎殤記得末日初期嚴城隻有一個小型蟲族裂縫和一個小型深淵裂縫,而最不幸的的一點就是————蟲族裂縫開啟的地點距離玉溪公園不算遠!
兩個堪稱彪形大漢的保安已經靠近了,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掂了掂手裏的警棍譏諷道:
“小子,你剛剛蠻拽的嗎?啊!現在怎麼不橫了?”
但黎殤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他抬頭,默默地注視著遠處已經微微泛黑的地平線,忽然開口:“我覺得你有元帥之風。”
刀疤保安一愣,下意識道:“哪個元帥?”
“天蓬元帥。”
另一個保安聽到沒忍住嗤笑了一聲,刀疤保安接著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地怒吼:
“你,你他媽敢耍我!”
這種表現就隻就像是狠狠煽了他一巴掌,尤其是當黎殤依舊保持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的時候,他更是氣的暴跳如雷,渾身發抖。
自從幾年前因為故意殺人罪進了監獄後,刀疤保安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這樣膽大包天的家夥了,他額頭青筋暴起,紅著眼睛道:
“希望我待會兒捏碎你的蛋的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黎殤微微一笑,這些保安個個都是殘暴凶狠,暫時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所以也不和他們周旋,拔腿就跑。
“站住!”兩個保安緊隨其後。
黎殤憑借瘦小的體型,靈活地跳過人工設計的娛樂水窪,把兩個大猩猩似得保安遠遠甩在身後。
接下來他沒有絲毫停頓,沿著樓梯飛速攀爬,不久,一個敞開的鐵門就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他眼睛一亮直接走進去。
門裏麵是個倉庫,架子上擺的都是鋼筋和鋼材,大多數都已經生鏽發黴了,一片黑暗中,黎殤隨手拿起一根鋼筋把門卡死。
等到兩個保安氣喘籲籲地趕到時,攔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一堵牢不可破的鐵門。
“小子,我知道你在裏麵,快開門!”刀疤保安氣急敗壞地踢了門一腳。
“刀疤哥,這小子給臉不要臉,我們直接砸門吧。”聽到裏麵沒動靜,另一個保安憤怒地說。
作為公園的保安,區區一扇破門砸了就砸了,也不會有人怪他們的。
“好!真是氣死我了!等會兒打開了門,我非要那小子體會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刀疤保安深吸了一口氣,胳臂上的肌肉猛地凸起,接著拿起警棍猛惡狠狠地砸了下去!
門外頭是鋁合金,裏麵鑲木板的,還算比較堅實,但在猛烈的敲擊下,竟然硬生生凹下去了一個小坑,這一下要是打在人身上,可就不是斷幾根肋骨那麼簡單了。
這些對話和外麵的聲音自然都被黎殤聽到了耳裏,但他絲毫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冷笑不已,生不如死?要是放在末日裏,門外這兩個家夥連給他提鞋都不陪。
十三分鍾。
距離終焉末日來臨還有十三分鍾了!
而他的目標也近在咫尺了。
黎殤緩步走向黑暗中,腳步聲顯得異常寂寥,雖然已經在腦海裏設想過很多次了,但當這一切真正發生的時候,他還是難以遏製心底的懷戀之情!
“老朋友們,我們又能一起並接作戰了!”黎殤喃喃自語,憑借記憶裏的印象走到那個位置,那個無數箱子堆積在一起的角落。
一枚小小的琥珀在地上閃閃發亮,似期待,又似回憶。
多少次了?
黎殤已經記不清了。
多少次在噩夢中驚醒!胡亂地伸出雙手,身邊卻空無一人,隻有無盡的孤獨和落寞陪伴著他……黑暗、絕望、生無可戀一點點蠶食著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