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戰(1 / 3)

1932年1月28日夜,日軍悍然向我上海閘北駐軍發動進攻。第十九路軍第78師就地抵抗,淞滬戰幕由此拉開。

開始的時候由於日軍的輕敵冒進,十九路軍打了幾個漂亮的勝仗,但隨著鬼子向淞滬大舉增兵,十九路軍開始變得獨木難支。於是,金陵政府下令張治中率領第五軍加入淞滬戰場。

把守的陣地位於江灣以北,廟行以南。這一段的防線是由第五軍負責,這段防線也是第五軍和十九路軍防禦圈的結合部。

鬼子一心想把第五軍和十九路軍的聯合防線給割開,所以對這一帶的陣地是重點關照,小鬼子恨不得用炸彈和炮彈把這裏的土地犁上一遍!

這些天從天上落到這塊陣地上的鋼鐵早就可以按噸來計算了,隻要用手在土裏隨便一把拉都能拾到幾塊鋼質的炮彈片!

可就是在這樣的炮火底下,這片陣地上的中國軍隊卻像總也炸不完似的,奇跡的生存了下來,他們就憑著一些簡陋的輕武器一直頂在這裏,讓對麵衝擊的日軍第九師團感到好不頭痛。

上海市區就在日軍的眼前,算得上是近在咫尺。可就這最後一步,卻怎麼也跨不過去!

淞滬戰事開戰以來皇軍在上海投入的兵力是一增再增,治軍主帥也是一換再換,可戰況就是不見什麼起色。

對麵這些簡易破爛的戰壕裏麵趴著的還是在31年輕易的就把東北三省拱手讓給皇軍的支那軍隊嗎?僅僅過了一年,究竟是什麼讓這些支那人從一群綿羊變成了一群猛虎?

倭國軍部的將軍們想的腦仁疼……

第五軍,87是二六一旅旅部。

“喂!給我接廟行陣地!……什麼?接不通?”

“砰!”旅長宋希濂直接將話筒摔在了桌子上,轉身朝外麵吼道:“來人!”

立刻走進來一名中校軍官,名叫華畢成,是第五軍87師二六一旅旅部的參謀。

第五軍雖然是金陵政府的王牌,但也難免會混進些鍍金賺資曆的公子哥,華中校便是這些公子哥裏麵的一位。

不過由於宋希濂治軍比較嚴格,所以他們這些小參謀沒有什麼油水,平時也就是貪墨點士兵的菜金,倒賣點補給庫存什麼的,遠沒有核心軍別的部隊裏麵的參謀軍官活得那麼滋潤。

這些少爺黨習慣背著宋希濂在軍營裏麵飛揚跋扈,整天拉著一幫子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壓根就沒打算自己有上戰場的那一天。

這些“公子哥”沒想到倭國人在上海一折騰,二六一旅的軍官傷亡太大,加上位於第五軍和第十九路軍廟行、江灣結合部的重要防守陣地的電話線被日軍炮火炸斷,宋希濂隻能派這種人傳達旅部的反擊命令了。

“你去把這個交給廟行陣地的一營長!”宋希濂把信封塞到華畢成手中。

華畢成麵露難色,吱吱嗚嗚的張口:“旅座!廟行一帶不是已經……”

“就是因為失去聯係了!才要派你去!怎麼?慫了?”宋希濂本來對這幫鍍金的公子哥就沒什麼好的印象,現在華畢成這表現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看著眼仁已經充血的宋希濂,華畢成隻好硬著頭皮接了任務。因為他知道,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自己繼續托,這位宋旅長完全有可能把自己拉出去斃了。

華畢成從旅部出來,坐上了一輛敞篷軍車,誰知路上日軍飛機投下的一顆炸彈竟然把華中校給嚇死了。蘇坤就這麼穿越了……

剛睜開眼的時候蘇坤還以為是又在白日發夢。

很快,一顆在身邊爆炸的山炮炮彈就讓他徹底明白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是真實的,他的兩個衛兵被爆炸撕了個粉碎!他自己的肩上也掛了彩!

爆炸時強烈的衝擊波和眼前支離破碎的屍體告訴蘇坤,這絕對不是什麼電影場麵,更不是他的夢境,而是真正的生死戰場!他是真的穿越了!

終於,他脫口而出:“該死的拉土車!”

1932年2月的上海,中日雙方的十幾萬大軍在淞滬打的正酣,誰也沒有注意到蘇坤這樣一個小人物就這樣悄悄的來到了這個時空……

廟行守軍陣地上,朱晉一翻過幾條早就被鬼子炸的破破爛爛的散兵壕,在距離前沿陣地不遠的幾截斷牆下麵見到了旅部來的那位長官。

一副白淨的麵皮,消瘦的身板,旅部來的這位官長就趴在一堆嘔吐物的前麵,身上的黃呢校官製服淩亂不堪。整個人狼狽得很。他左邊衣領領章上的兩杠兩星顯示這個吐的昏天黑地的家夥是一名中校。

嘔吐中校的旁邊站著幾個呆若木雞的衛兵,這些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仿佛也看不過眼自己長官這副窩囊模樣。

“吐得倒是幹淨,可惜了旅部的好夥食!”

朱晉一也不說話,靠在一邊的斷牆上麵點著了一隻香煙,吐了幾個煙圈,他在等著麵前的“白麵中校”喘過勁來。

戰場上強烈的硝煙和血腥氣味讓蘇坤的胃裏麵感覺是翻江倒海。

叼著煙的朱晉一看在眼裏,笑的咧開了嘴,不過他還是走上前狠狠的拍了拍“白麵中校”的後背。時間寶貴,不要錢的戲碼也得挑個時間再看不是?對麵的小鬼子可不會給他朱晉一太多的時間,陣地上的兄弟們還指著他呢!

白麵中校在朱晉一用力的拍擊之下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狠狠的吸了幾大口空氣,算是緩過了來。邊上的衛兵不情願地上前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一臉的鄙視和不屑。

“長官,命令呢?”

朱晉一都懶得和這廢物多話,直接奔主題而去。

“咳咳!你是三營長?”蘇坤一邊咳嗽一邊探頭看著朱晉一發問。

“我是一營二連副連長朱晉一,現在是代理營長,陣地上的最高指揮官。”

“你是最高指揮官?你們營長呢?”

“營座和其他的長官上午就殉國了,屍體都沒搶下來,丟在第一道防線。半個小時前,我們連長也被鬼子的狙擊手打中,所以現在我是陣地上的最高級軍官。新的營部還沒來得及建立起來,部隊都分散在陣地四處,聚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