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時間,以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宮遠的沉默給了蘇弈很不好的暗示,蘇弈後退兩步,垂頭喪氣地坐在床沿,“……我就知道,平生唯一一次起了好奇心,卻是這樣的下場。”
宮遠盯著蘇弈亂糟糟的腦頂看了會兒,突然提議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看上了你哪裏,但是……你要不要現在逃走?”
蘇弈猛然抬頭,充滿希望地看著宮遠。
宮遠將食指豎在唇前,小聲說道:“今天我們先住在這裏,半夜等他睡著了,你悄悄離開,回到家裏好好休息,我幫你請兩天假,你最好呆在家裏哪也不去。”
客廳裏視頻教學的聲音一板一眼地傳來,蘇弈看著宮遠,難過道:“師兄……”
“這一切都會過去的,放心吧。”宮遠拍拍蘇弈的腦袋,安慰道:“你現在出去,要裝出一副順從的模樣,讓他放下防備,做得到嗎?”
蘇弈嚴肅地點點頭,整理了下頭發,又理平了大衣領子,認真走出臥室。
房間裏,宮遠搖頭歎氣,麵露惋惜。
傻瓜,難道已經忘記讓你遭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師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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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驍年和男人坐在一起,形影不離地學了幾個小時的普通話,宮遠在沙發上睡了一覺,蘇弈往臉上貼了兩塊創口貼後,便僵硬地坐在客廳窗邊發呆。
晚飯吃的是外賣披薩和可樂,宮遠付完錢非要用盤子將披薩分好,古怪男人似乎沒吃過披薩,一開始嫌惡不肯吃,直到肚子餓得受不了,才狼吞虎咽吃了幾塊。
等桌麵上的所有食物都被清空,蘇弈收拾盤子去洗碗,洗碗池裏的熱水剛剛放滿,宮遠忽然出現在廚房門口,急促說道:“快,你趕緊回家,他睡著了。”
蘇弈奇怪道:“睡著了?現在?”
宮遠解釋道:“我在他的食物裏下了安眠藥,他已經睡著了,你趁現在快走。”
蘇弈還來不及擦手,宮遠已經拉著她往外跑,蘇弈一路回頭,果然沒在客廳裏看見古怪男人和齊驍年。
宮遠一路將蘇弈送到小區停車場,然後將齊驍年的車鑰匙塞給蘇弈,囑咐道:“記著我說的,這兩天不要出門,有事電話聯絡。”
蘇弈被推上車,車門關起前,她拉住宮遠的袖子,啞聲問道:“他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宮遠關上車門,揮手再見。蘇弈咬咬牙,將車開出停車場,朝著外頭的車水馬龍直奔而去。
第6章 他的名字
第六章他的名字
蘇弈開著齊驍年的車,二十多分鍾後終於回到家裏,她踩著虛浮的腳步推開客廳大門,早已等在玄關處的黑背蓄勢待發就要猛撲上來,卻在見到蘇弈的下一秒,嗚咽著逃竄離開。
有了前一晚的經驗,蘇弈已經見怪不怪,她給狗食盆裏加滿狗糧,便遠遠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獨自沉思。
黑背從陽台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弈,然後沿著牆壁一步步挪到食盆前,最終確認了蘇弈的無害後,開始囫圇吞棗吃狗糧。
蘇弈又靜靜坐了會兒,這才站起身走進浴室,掬了熱水洗臉。
半身鏡裏的蘇弈額發盡濕,臉上滴滴答答往下淌水,蘇弈長相柔美,又從小蓄著長發,因為好靜性冷,不喜與人接觸,更添加了點古典閨秀的神秘感,從她入行工作開始,省廳裏對她有意的青年才俊常年絡繹不絕,可是隻有科室裏的同事才知道,蘇弈的脾氣,哪裏是一個“文靜”就可以形容的。
也因此,蘇弈工作這些年,好處沒撈到多少,卻得了個黑白無常的稱號,慶幸她自己也沒太在意,繼續過自己的日子就是。
蘇弈洗了臉,用毛巾蒙住臉往臥室裏走,白貓和黑背總已不見蹤影,她暈乎乎地坐在床上,懷疑宮遠是不是也在她的披薩裏下了藥,否則她怎麼會累到連眼皮都睜不開?
客廳裏響起白貓追j□j背的聲響,蘇弈倒在床上,意識漸漸模糊,在臨睡前,她猶然不忘祈禱。
千萬別再讓她遇上那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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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弈記住了宮遠的囑咐,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半,她口幹舌燥地從床上爬起來,揉著太陽穴去客廳翻自己的包。
包裏的手機早已沒電自動關機,蘇弈插上充電器,扭頭去洗漱熱牛奶,手機充了會兒電,蘇弈剛開機,十條提醒未接來電的短信震得她手癢。
蘇弈的手指一路下滑,十個未接來電全是宮遠的,此時此刻,宮遠的名字無異約等於怪異男人,蘇弈忐忑地回撥過去,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迅速接起。
“蘇弈,你在家裏嗎?”宮遠的聲音略微疲憊,顯然難得地正為某件事頭疼。
蘇弈捏緊手機,應道:“我在家裏,剛睡醒。”
宮遠靜了幾秒後,緩聲說道:“蘇弈,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冷靜。”
蘇弈的頭皮開始發麻,她情不自禁壓低聲,懸著口氣問道:“那家夥……昨晚跑了?”
宮遠否定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