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抱高,她低下頭,雙眼正對向蘇難在黑暗中似乎都能發光發亮的眼。

蘇難一眨不眨地看著懷裏的女人,她確實長得比大多數女人都好看,不笑的時候好看,笑的時候更好看。

好看得就像天邊的明月。

蘇弈從蘇難肩膀上抬起雙手,手指輕輕撫開他微卷的劉海,露出他堅毅的額頭,“……你的頭發,是天然卷嗎?”

蘇難有些難為情,“……嗯。”

蘇弈揪住他的一小撮頭發,拉直後放開,頭發在蘇難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又恢複成先前倔強的卷翹模樣。

就連頭發都和本尊一樣的臭脾氣。

蘇弈忍不住微微笑。

蘇難瞥見她臉上的笑,問道:“你笑什麼?”

蘇弈不答反問:“你幹什麼抱我?”

蘇難癟嘴道:“我高興。”

蘇弈笑道:“我也高興。”

“哼。”蘇難別開臉。

蘇弈笑了會兒,忽然想起小林在車上對自己說的話,忍不住狐疑地上下打量蘇難,遲疑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蘇難絲毫沒有憐惜之心地鬆開手,蘇弈咚得掉回床上,跌得屁股生疼也就算了,手上的手掌因為慣性去支撐,幸好被她自己及時阻止了,這才沒讓剛縫合的線帶著血肉再四分五裂一次。

“蘇難!”蘇弈生氣地喊他的名字。

蘇難走到床的另一邊,雙手交疊在小腹上,筆挺挺地躺好。

蘇弈後知後覺地為自己剛才的問題而臉紅,與蘇難之間隔著一人寬,自己也貼著床沿規規矩矩躺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難忽然低低開口,問道:“為什麼要留在我身邊?”

蘇弈應道:“因為你會保護我。”

蘇難嗤之以鼻,說道:“我先前也說要保護你,你不也想離開我嗎?”

蘇弈說道:“之前是因為我討厭你,現在比起你,我更討厭你的那些敵人。”

“也就是說,你現在不討厭我了?”蘇難問道。

蘇弈想了想,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漸漸就不討厭了,可能是因為我自己養狗又養貓,所以內心深處對大部分小動物都是寬容的……嗷!”

蘇難一拳頭揍上蘇弈的手臂,他本是開玩笑,沒想到蘇弈睡得太靠邊,被他輕輕一推就圓順地滾到床底下了。

咚。

蘇難爬到床邊探頭往下看,卻看到手上腳上都有傷的蘇弈萬分憂鬱地滾進床底下,他想也沒想,直接伸手揪住蘇弈的衣領,將她從床底下拉回來,與自己一上一下,麵對麵的躺著。

月光照在蘇弈的臉上,她大睜著眼,無奈又惆悵地看著蘇難。

蘇難趴在床沿,手指尖沿著蘇弈的眉毛慢慢地滑,“蘇弈……我不可能喜歡你的。”

蘇弈一怔,片刻後,微微笑道:“說什麼傻話,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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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前一晚精神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蘇弈第二天早上,還是早早便醒來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往床的另一邊看去。

蘇難那個混蛋果然又把她的被子卷走,躲在蠶蛹裏發出均勻厚重的呼吸聲,香沉得好似昨晚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蘇弈下床,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外,在廚房餐桌邊上見到已經在吃早飯的宮遠,“早。”

宮遠看也不看她,輕聲說道:“早。”

蘇弈見他神情寡淡,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有些不安地問道:“師兄……你還在生氣嗎?”

宮遠將嘴邊的湯匙放進粥碗裏,無奈道:“我是擔心我定力不夠,拿有色眼鏡看你。”

“有色眼鏡?”蘇弈沒聽明白。

宮遠歎氣道:“你昨晚和蘇難,睡得好嗎?”

這下子蘇弈聽明白了,她轉身就走,換她看也不看宮遠。

宮遠端著粥碗追出來,吩咐道:“誒,等會兒記得讓蘇難帶你去打狂犬疫苗,最好讓他也打一針,貓科動物也可以成為病毒攜帶體。”

“我才不去。”蘇難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他身上依然裹著被單,走路的姿勢就像一架移動的木乃伊棺塚。

蘇弈忽然停住腳,回頭說道:“師兄,你和我一起去。”

蘇難和宮遠的視線同時掃向蘇弈。

蘇弈堅定地重複一遍道:“師兄,你和我一起去。”

木乃伊蘇難冷哼一聲,從廚房抱出粥鍋,挪動小碎步,回房去了。

宮遠瞧出端倪,猶豫著問道:“……昨晚……不順利?”

蘇弈窘迫道:“你的態度未免轉變得太快了吧?”

宮遠笑著搖頭,“全人類裏長得最好看的這位姑娘,這不是你自己通過親身經曆做出的選擇嗎?”

昨天一發現蘇弈失蹤,宮遠便叫上蘇難一起開車追蹤,蘇弈打電話來的時候,蘇難就在宮遠邊上,蘇難說的那些話,宮遠一字不落地全聽了進去。

本來是拿蘇難的話來椰榆蘇弈,沒想到蘇弈一聽到那話,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也不多說,轉身就進浴室換衣服。更快話更新宮遠停在原地,奇怪道:”……難道真的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