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湖中,蘇弈坐在大象背上,摸著巨獸粗糙的外皮,哭笑不得道:“……蘇難,你是孫悟空嗎?”

大象用長長的鼻子吸飽湖水,然後調轉鼻頭,像花灑一樣衝向蘇弈。

蘇弈捂住臉大叫:“臭死了!你的鼻涕都灑我一臉了!”

大象拍拍耳朵,灑完水的鼻子湊到蘇弈身上,左一下,右一下,不輕不重地“揍”她。蘇弈被攆得東倒西歪,氣道:“那家夥呢?”

大象這才垂下鼻子,往湖水裏看。

早被打破了平靜的大湖裏,哪還有河口鱷的跡象。

蘇弈坐在大象背上,冷風一吹,凍得直發抖,“蘇難,我們回去吧。”

大象卻一動不動,隻是昂起頭,對著天邊的明月,怔怔地出神。

蘇弈順著它的視線望向夜空,也沒了聲音。

城市的夜晚永遠五光十色,閃著五彩霓虹光影的大樓高可摘星,生活在城市裏的人似乎總是踩著過快的步伐,頂著一片被分割的夜空,辨不清來路,看不見遠方。

蘇弈已經想不起來,時隔多久,她才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天邊孤獨的明月。

大象站在不深的湖水裏,時不時拍打兩下大扇一樣的耳朵,長長的鼻子垂在水麵上,滴答,滴答,落下一點兩點三點的水珠,水珠又蕩漾開一圈兩圈三圈銀光粼粼的水波。

冷風襲來,蘇弈打了個噴嚏,那聲響驚動到身下的大象,它的身體微微一動,終於從這寒冷淒清的深夜裏,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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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湫!”蘇弈裹著棉被坐在沙發上,客廳和臥室的浴室被大金小金各自占據,嘩啦啦的水聲幾乎響徹正套公寓。

蘇難盤腿坐在茶幾上,與蘇弈麵對麵相視。

宮遠穿著睡衣,在單人沙發上默默坐著,蘇弈幾次用眼神向他求救,都被宮遠以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拒絕了回來。

三個人沉默了片刻後,蘇難一錘定音道:“蘇弈,從現在開始,你被禁足了。”

蘇弈為難地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小聲反抗道:“我得上班。”

宮遠卻說道:“你可以請假。”

蘇弈抗拒道:“我最近請的假已經很多了,不能再請,況且也請不了那麼多天的假啊。”

蘇難冷漠說道:“那就辭職。”

蘇弈把臉縮進被子裏,悶聲答道:“不可能。”

蘇難雙臂環胸,冷冷看向宮遠,“你們單位的婚假是多少天?”

蘇弈一把拉下棉被,驚道:“我還沒有結婚呢!”

蘇難依舊冷漠,“明天就可以結。”

宮遠問道:“和誰?”

蘇難斜睨蘇弈,又瞥了眼宮遠,最後挺起胸膛,說道:“和我。”

宮遠好笑道:“以蘇弈的年紀,她屬於晚婚範疇,婚假有十五天,但是這點時間,恐怕不夠你用。”

蘇難麵不改色道:“那就再加上產假吧。”

宮遠低頭笑道:“還不如逼蘇弈交出年假靠譜。”

WwW,定采納宮遠的意見,他看向蘇弈量!馬上給我關禁閉!"i23蘇難皺眉☉

這樣一個從來不考慮別人心情,以自我為中心,自私、傲慢、愚蠢的男人。

蘇弈的臉燒得簡直要沸騰出水蒸氣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否定蘇難的話,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又有一個極小極小的聲音在偷偷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