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她輾轉在一趟又一趟長途或短途大巴上,幾乎要將全省的荒僻小鎮一一走遍。
因為走的路多了,背著孩子的嬰兒帶都換了兩個,加上大兒子的成長勢頭簡直如雨後春筍,一天一個樣,蘇弈很快就不用背著大兒子,就算讓他撒歡了跑,居然也不會摔倒。
明明是雙胞胎的兩兄妹,在外人眼裏已經找不到雙胞胎的痕跡,任誰看過去,都會覺得哥哥比妹妹至少大了兩歲。
而且這種差距還被哥哥持續拉大中。
宮遠不停地往那張銀行卡上彙錢,因此蘇弈的日子也不算太艱難,除了要避開人群隱姓埋名外,她盡量把這種逃難生活當成一種旅遊和隱居。
心平氣和地去麵對人生道路上的挫折與不公,不再像過去那樣,拚盡全力掙紮,到最後也不過是作繭自縛,讓自己愈發失去自由而已。
花豹女人失去了消息,蘇弈又斷了和安全局的聯係,關於蘇難的消息,她一點也沒有,但她並不感到絕望。
等待,從來都是與希望共存的。
“媽媽,爸爸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妹妹想他想得都哭了呢。”
“……你自己想也就算了,讓你妹妹背黑鍋做什麼?”
“我是男孩子啊,爸爸不在家,我就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啊,所以我不能哭。”
“……你敢看著你妹妹的眼睛承認昨晚尿床的人是你嗎?”
“……媽媽,我不愛你了。”
“我等你爸爸回來愛我就行。”
“媽媽,山上的夜晚太安靜了,感覺全世界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呢。”
“就算隻剩下我們,我們也要好好地等著爸爸回來,知道嗎?”
“嗯!”
“妹妹呢?”
“我替她答應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正文完結,開坑的時候和編輯說好三十萬字,和出版編輯簽的合同是二十萬字,我覺得像我這種比較不靠譜的人,第一次在全文字數上靠譜了一回。
第89章 他是蘇難
第八十九章他是蘇難
蘇弈有些記不清楚這是她們母子三人躲藏的第幾個山頭,或許事實上她們可能一直都在同一個山頭徘徊打轉,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大兒子小龍越來越不正常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小龍的個頭躥得也越發神速,常常某些夜裏蘇弈剛剛給他換好加長版的新睡褲,第二天早上,小龍總能搖醒蘇弈,提著自己又短了多寸的褲子衝她齜牙咧嘴地笑。
不出一個月,蘇弈對著大兒子五顏六色的拚接褲腿連連唏噓,感歎外星人的孩子果然非比尋常。
轉頭一看至今隻能在床上爬來爬去牙牙學語的小女兒,又覺得頗感欣慰。
起碼還有一個孩子是正常的。
其實蘇弈自己都迷糊了,普通人家的小孩,幾個月的光景,哪裏聽得懂人話,還會摸著母親的臉叫媽媽的。
小龍的成長不僅體現在身高和體重上,他從父親那兒繼承過來的血液和細胞也在他的身體裏日臻成熟,這種變化不比*上的變化,是年幼的小龍和人類的蘇弈完全無法掌控的。
最可怕的是,這種變化還伴隨著超越孩子承受範圍之外的劇烈疼痛感。
小龍的雙臂第一次不受控製的冒出密密麻麻的細小灰色絨毛時,這孩子正被身體內部迸發出來的強烈灼燒感折磨得瞬間昏倒,眼開孩子兩眼一翻栽倒在地的蘇弈在那瞬間同樣經受了心髒驟停的恐懼。
母子連心,蘇弈甚至比小龍更痛。
慶幸的是,第一次經曆的改變還未達到質變,因此小龍雖然痛,但很快就蘇醒過來,並迅速恢複如初,重新活蹦亂跳。
這樣的改變一次比一次嚴重,從一開始身體表麵隻是冒出動物的毛發,到後來雙手率先改變形態變出肉掌和爪子,再到後來小龍連整個身體都蜷曲著往地上壓,喉嚨裏隻能發出模糊的嘶鳴和咆叫,一係列的變化讓蘇弈膽戰心驚。
小龍最初對於這樣的改變感到畏懼驚恐,但很快便適應起源於身體內部最本真的呼喚,漸漸也喜歡上這種伴隨疼痛感的身體變化,身體的任何一時發展,他都會興高采烈地展示給蘇弈看。
蘇弈卻不像兒子這般坦然,從小龍的身體無法掌控地開始變身開始,她便帶著兩個孩子往大山更荒涼的深處遷移,連本來就鮮少見到的幾家農戶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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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弈自己不會搭建棚屋,連稻草的堆疊都不擅長,她便在山上找了個遮風避雨的山洞,將綁得結結實實的尖頭木柵欄成排捶進山洞洞口的土地裏,以防止野獸的襲擊。
山洞裏什麼設施都沒有,蘇弈帶著兩個孩子,除了偶爾下山買點生活用品,大部分時候隻能萬般無奈地回歸到原始人類的生活。
小龍的形態變化得更加頻繁,有時候睡前一個模樣,半夜驚醒又是另外一個模樣,隨著身體變化的深入,小龍的意識形態也開始出現短暫的混亂,他常常鬧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人,還是動物,有些時候走在山道上,他會突然以為自己是一隻鳥,雙腳一躍差點直接跳下山崖,嚇得蘇弈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