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出去的幼寶竟然拿著把菜刀進來了,直直跪在月山川跟前:“族長爺爺,今日我們若是不能離了月家,那我明日便拿著菜刀把所有人都砍死了,我再砍死自己,我賤命一條不值錢,就看你們舍不舍得了!”語氣中全是毅然決然的態度,目光炯炯看向月家眾人。
誰也沒想到一直柔柔弱弱的幼寶竟然敢拿著菜刀來威脅人,明明是個七歲的孩子,可拿著菜刀的模樣卻格外滲人,就連月長福與月長祿都不由得心裏發虛,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你們這是鐵了心要離開月家?”月山川有些不敢置信,這月家內底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何二房這些丫頭竟連命都舍得豁出去,就為了能脫離月家?
幼金朝著月山川磕了個頭:“我們隻想離了月家,之後生死與人無尤。”然後轉頭朝月大富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若是留了我們,指不定哪日我們便發了狂,今日是幼寶拿著菜刀,指不定等你睡著了,我便來個魚死網破!”
許是幼寶手中的散發著寒光的菜刀太滲人,又或者是幼金的表情太恐怖,月家一眾成年人竟然都被嚇得心中漏跳了一拍,直覺都覺得幼金說得出便做得到一般。
悲哀啊!好好的一個家非得要折騰散了才是!月山川搖了搖頭:“唉,你們家中的事我也不便插手,隻一點,不要鬧出人命便是!”這事兒無論他站在哪頭都不合適,索性就不插手了,畢竟從心底來說,他也更憐惜二房這些孩子多一些,若是這麼鬧上一鬧,將來日子能好過些也是好的。
幼金感激地看了眼月山川:“還請族長爺爺為我們做個見證,我們這便離了月家去。”蘇氏幾人均默不作聲,可互相摟靠在一起的模樣也都說明了自己是堅決跟幼金站在一起的態度。
“如今這夜黑風高的,你們離了月家能去哪兒?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月山川終究還是覺得一大家子孤兒寡母離了月家活不下去,還是想拖一拖,讓幾個小娃娃緩一晚,腦筋能清醒些,這一時衝動做出來的決定,指不定要害了她們一輩子啊!
幼金瞧了瞧外頭夜色已深,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蘇氏還有兩個剛出生不久的弟弟妹妹若是著涼就麻煩了,便點頭同意了族長的話:“明日一早,我再去叨擾您老。”
送走了有些憂心忡忡的月山川,月家眾人才各自露出不悅。老陳氏倒在炕上吭吭哧哧地哀嚎著,月大富坐在炕沿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月長祿倒是想教訓一下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賠錢貨,可看著手裏還拿著菜刀的幼寶,便也默默地垂下了頭。
幼金示意幼銀帶著蘇氏還有幾個小的回去,隻留下了幼珠幼寶跟自己在正房。兩眼直直地看著月大富:“爺,你若是不想你在縣城讀書考童生的寶貝金孫出什麼幺蛾子,便讓我們離了月家,畢竟一百兩銀子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您老說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月大富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怎麼會知道一百兩銀子的事?懷疑的目光轉向月長祿:“老二?”
月長祿也有些疑惑,他沒在這幾個賠錢貨麵前說過此事啊!頂著月大富懷疑的目光,連連搖頭否認:“爹,我沒說過啊!”
幼金露出一絲諷刺的笑,這還沒開始呢,就已經要開始狗咬狗了?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今兒個已然鬧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差這一件了,就是我死我也要拉著你們墊背!一百兩銀子打了水漂,兩個寶貝金孫的前程也沒了,或者放我們走,你們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