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問了一句。
幼金坐到幼荷身邊,拉著幼荷的手,且笑不語。幼荷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沒由得一顫,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到:“是我娘嗎?”
“人沒事,幼荷姐姐先別激動,你如今已經快八個月的身子了。”幼金這話便是證實了幼荷的猜測,幼荷瞬間美眸中淚光盈盈,不過還是顧忌著幼金的話,兩手緊緊抱著肚子,生怕自己太激動引得孩子也激動起來。
出去的宋叔很快又回轉進來了,這回後麵還跟著已經瘦脫相的韓氏。韓氏本以為自己是注定要死在定遠了,那曾想到月家那起子人走了當日下午,一個架著騾車,操著外地口音,懷裏還揣著一封筆跡有些熟悉的書信的年輕小夥子尋到了自己。看完信以後,她便上了騾車,一路披星戴月地趕路,終於在大年初二這日趕到了洛河州。
“娘!”幼荷站在正院裏頭,看到宋叔身後的韓氏,眼淚是再也忍不住了,往前走了幾步,撲到韓氏懷裏,已然哭成了淚人兒。
“好孩子,娘一切都好。”韓氏抱著分別了許久的女兒,柔聲安慰之餘,看向幼金,以眼神表示感謝。
蘇氏原也是好哭的人,最是見不得這種場麵,不由得也紅了眼眶。幼金見事情頗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意思,趕忙打斷道:“幼荷姐姐如今有了身孕,萬萬不可太過激動,三嬸趕了好幾日的路,不若先坐下來歇會兒,咱們往後有的是日子相聚呢!”
聽到幼金這般說,韓氏才發現女兒已經挺了個大肚子,趕忙嗔怪道:“你這孩子,都是要當娘的人了,還這般好哭,等來日孩子生下來變成個小哭包可怎麼好?”嘴裏一邊怪女兒,一邊還是小心地扶著她坐了下來。自己則在蘇氏的示意下坐到了蘇氏身邊。
一旁局促地站了許久的柳卓亭這才上前去見禮:“小婿柳卓亭,見過嶽母。”
韓氏細細打量了一番二房為女兒選的夫婿,最後滿意地點點頭,這年輕人一看就是個正派的好孩子,道:“好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幼荷了,有什麼不是還要你多擔待一二。”
“嶽母嚴重。”柳卓亭雖然有些一板一眼,不過在丈母娘眼裏就是這個年輕人懂禮節的表現,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幼荷接過蘇家小丫頭遞過來的熱帕子擦了擦臉,又緩了好一會兒才平複心緒,母女倆雖然分別了許久,不過血緣天性還在,親昵地說到:“娘偏心!一來就光顧著看女婿,都忘了女兒了!”雖然說著撒嬌的話,不過幼荷看著比去歲自己離開定遠時已經老了七八歲模樣的韓氏,心中還是不由得一酸:“娘既來了洛河州,往後可不許走了。”
韓氏欣慰地拍了拍幼荷的手,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幼金見母女倆都沒那麼激動了,才緩緩問到:“三嬸,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文生哥倆呢?”幼金打發人去接韓氏,是想著把韓氏跟兩個堂弟都接過來的,畢竟韓氏不可能把兩個兒子扔下不管。
韓氏歎了口氣,才將數日前翠峰村月家的事娓娓道來。
聽完韓氏的話,幼荷隻覺得被氣得胸口砰砰跳:“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弟弟們跟著爹會不會出什麼事?”幼荷自幼與兩個弟弟感情也十分要好,如今外頭動蕩不安,她自然也是揪心的。
幼金聽到倒是不知該笑還是如何,這月家的男人還真的是一家人啊,大難臨頭各自飛。微微拍了拍幼荷的手,沉聲安慰道:“幼荷姐姐跟三嬸且放心,既然是往南逃的,指不定也會到洛河州來,我會叫人打聽打聽,找到了就把人接回來,不讓他們跟著我三叔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