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爹的打算我早就猜到了,不過當時還是抱著一絲奢望,你走後沒多久,你姥姥也沒了,這回逃難我本以為他會顧及我們多年夫妻情分,不曾想他竟狠心到如此地步。若是還能活著見到他,我是定要與他和離的。”韓氏雖然要強,可真到了跟女兒說起自己被丈夫拋棄逃命的事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隻是可憐你與文生文玉哥倆。”

幼荷緊緊摟著韓氏的胳膊,眼角的淚在眼眶中轉了好幾圈,最後無聲掉落到軟枕之上:“娘放心,我定不會放任您不管的,往後您就跟我一起住,我給您養老!”*思*兔*網*

“你個傻姑娘,哪有娘家人上門要婆家養的?”女兒這般熨帖,韓氏心裏自然也高興,不過為著女兒好,她還是柔聲拒絕了:“娘如今還這般年輕,哪就要到養老的地步了?娘還想著自己做點小生意,若是你兩個弟弟願意跟著娘,娘還要供他們繼續讀書呢!”

知道娘親心裏這般有成算,幼荷也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用力地點點頭:“好,我如今手上還有些銀子,到時候一並給娘。”

這邊月家母女倆說著悄悄話,那邊蘇家母女也在為韓氏的將來打算。

“幼金,你三嬸是你張羅著接過來的,想來她將來如何你心裏也有成算了吧?”蘇氏想起晚飯時女兒的言行,知道她定是有了什麼想法,道:“你三嬸是有恩於咱們家的,你可得好好安排才是。”

幼金喝了盞燉的軟糯可口的銀耳羹,笑道:“娘放心,我既把三嬸接了過來,自然是有我的打算。不過如今才是過年,有什麼要安排的也等過完年再說不是?”

蘇氏知道大女兒是最有成算的,她如今既這般說,想來也是有了安排,便又叮囑了幾句:“夜已深了,如今也是過年,你沒啥事兒就早些睡才是。”

“娘放心,我曉得的。”幼金點點頭,叫來秋分打著燈籠送蘇氏回正院歇下,自己則坐會書桌前,繼續蘇氏來前自己未做完的事。

***

幼荷在五裏橋住到了大年初四才在柳家兩老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告別韓氏與蘇家眾人,回了洛河州。

韓氏站在河堤上,看著女兒坐的騾車滴滴答答地向城裏去,直到騾車走遠變成一個黑點,韓氏才哈了一個熱氣暖了暖凍僵的雙手,返身進了蘇家的大門。

“幼金,我會盡快找到事情做,然後從你們家搬出去的。”韓氏有些赧然,她身上所有的積蓄都悄悄塞給了文生,來到洛河州之時身無分文,連二房的幾個孩子過年的紅包都給不出來,如今荷包裏也隻有女兒給幾兩碎銀子,隻能厚著臉皮在蘇家白吃白住一段時間了。

幼金看著有些局促的韓氏,笑著拉著她坐了下來:“三嬸這是嫌在我們家住得不舒服所以要急著離開不是?我本還有事兒要勞煩三嬸,如今您這一說,我反倒都不好意思勞煩您了。”

“不勞煩,你有什麼事兒盡管說,隻要我能幫得上忙。”韓氏一聽說幼金有事兒找她幫忙,立時就應了下來:“不過原來你幼荷姐姐的事兒就已經很麻煩你了,這兩日我都聽幼荷說了,你們還花了那麼些銀子給她置辦嫁妝,還時不時地補貼她不少,我們母女欠你們太多了。”

“三嬸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裏要分這麼清?”幼金心中對三嬸與幼荷的為人越發地滿意,便將自己的盤算說與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