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寶哪裏肯收回去?微微有力按住何小寧的手:“小寧,咱們可是好朋友,這一點子東西不過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若是不收便是不拿我當朋友了。”

何小寧見她認真,便隻得收下。不過言語中還是可以看出她十分喜歡幼寶送給她的禮物。

至於幼金,也算得上十分闊綽地送了兩匹夾綢細棉料子、一副純銀頭麵。惹得今日來添妝的其餘婦人陣陣驚呼加眼紅:“這蘇家出手也忒大方了些罷!”要知道光是一個純銀的簪子那都好幾兩銀子了,一整副頭麵少說也要十幾兩吧!

趙春華見她添了這麼貴重的妝,又是歡喜又是害臊的:“你這孩子怎麼這般破費?”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一想到女兒多了這麼些嫁妝,將來到了娘家腰板也能直不少,心裏也高興蘇家這般為自己家做麵子。

“小寧乖巧,就跟我親妹妹一般,她的好日子我自然是不能輕慢了的。”幼金笑吟吟地坐在趙春華身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倒是十分親密,落在有心人眼中,暗暗想蘇家與何家關係這般密切,又是羨慕又是眼紅的。

因著幼金事多,隻略坐坐就告辭走了。縱使這般,那何家的麵子上也是有光的,如今五裏橋誰人不知蘇家已經是富貴人家?蘇幼金又是蘇家的當家人,她親自來添妝,還是這般貴重,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拿小寧當親妹子對待的,那何小寧將來嫁到娘家去,又是多了一重助力,誰敢輕慢了她去?

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不高興。

蓮花兒瞧著婆母跟小姑子那笑得跟朵花兒一般去巴結蘇幼金,她這心裏就難受極了,趁著沒人注意到她的時候,也悄悄跟著蘇家人出去了。

“蘇幼金你給我站住!”出了村子以後,左右也無人,蓮花兒便加快腳步攔住了幼金一行數人。

幼金有些疑惑地看向攔住自己的人:“蓮花兒?你追過來有什麼事兒嗎?”雖然蓮花兒已經嫁到何家快兩年了,可她每次去何家,總覺得她對自己有些敵意,是以兩人並算不得親近。

蓮花兒惡狠狠地瞪著今日並未做盛裝打扮,可就是頭上一根碧玉簪就不知比她渾身上下加起來都貴的幼金,惡聲道:“蘇幼金你到底想做什麼?又是送燕窩,又是送頭麵的?還給軒海送書!”

幼金被她突然地發難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著她隱隱有些癲狂的狀態,便往後退了兩步,道:“ 我不知你提這些是何意,我們蘇家自打安家在五裏橋以來多得裏正叔夫婦對我們一家的照拂,正所謂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還未嫁入何家之前我們兩家便是這般來往,至於給何大哥送書,這應該是文生送的,與我又有何幹?”

可蓮花兒哪裏肯信?隻覺得蘇幼金這是在編謊騙自己,冷笑一聲道:“你就當真有你說的這般光明磊落不成?事事出頭,就顯得你自己大方闊綽,我告訴你,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施舍!”

幼金覺得自己仿佛遇到了神經病,真的不知該如何說,歎了口氣:“我與你看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家中事忙,先走一步了。”說罷帶著也是跟自己一個表情的妹妹跟秋分繼續往回走。

“蘇幼金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施舍一點小恩小惠就能勾引住軒海!隻要有我在一日,你就想都不要想!”蓮花兒見她竟這般掉頭就走,隻覺心中一口悶氣衝到了腦門兒,便衝著她大聲地喊到。

幼金聽到她這番顛倒是非又莫名其妙的話,便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道:“首先,我不覺得自己與何家來往是你口中的施舍,我相信裏正叔與趙嬸子也不是這般想。其次,有些人你自己當寶,別人未必看得上。我與何家來往是看在裏正叔與趙嬸子的情分,今日之事我不會與旁人說,你也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