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姐嫁人了,家裏除了長姐就是她最大,她可是答應過長姐要照顧好妹妹們的。幼珠如是想到,便直接上手探了探幼寶的額頭:“奇怪,也不燙呀?”

“許是方才坐車有些悶,緩緩就好了。”幼寶半垂著頭,唇角一朵似有若無的笑花。

見妹妹說沒事,幼珠也就不多問:“成,你要是不舒坦就早些跟我說。”又催了催還在馬車上沒下來的幼綾幼羅:“你們倆快些,別一會兒遲到了先生可是要罰人的。”

今歲春季招生,幼綾幼羅也考進了爾雅女學讀書,如今蘇家三四五六姑娘都在爾雅女學讀書,幼珠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不少。

“來了!”幼綾幼羅磨蹭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下了馬車,姐妹四人結伴進了爾雅女學。

魏四的目光還在追尋著少女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悵然若失地往府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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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二太太雖然是嘲笑兒子口嫌體正直,可也不會真的不管他,瞞著兒子親自給蘇家遞了拜帖。

收到魏家拜帖後,蘇氏心中對魏家的態度倒是有些明了了:“這魏二太太親自上門,想來是真心要與咱們家結這門親呀!”

要知道魏家在洛河州中雖比不上秦知府與劉兵馬這種有實力,可也算得上中上世家,幼寶若是能嫁進魏家,無論怎麼看那都是高攀了人家的。

“娘莫要這般著急,如今是魏家想來求娶,咱們就是為著幼寶的將來也得矜持些態度才是。”當初蘇家婉拒媒人之時也沒有把話說死,魏二太太如今親自上門,想來是有些希望的。

第二日,魏二太太如約而來。

“本以為蘇家底蘊差了些,不想還是有些實力在的。”魏二太太跟著帶路的仆人進了正院,瞧著那蘇家的仆人言行舉止無一不合規矩,頗有些大家貴族治家嚴明的意思在其中,心中這般想到,對蘇四的好印象又多了一分,這樣的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想來差不到哪去。

在正院接待她的是蘇氏與幼金,魏二太太與幼金也算得上認識,是以三人倒不像陌生人那般拘謹,有說有笑地說了好一會子話。

“要不怎麼說最是難為父母心?我這也是為著我家小子操碎了心啊!”魏二太太交際能力極強,不過一會兒就與蘇氏以姐妹相稱了:“我真是羨慕妹妹有這麼多乖巧可愛的閨女兒,不像我們家老四那樣,有啥都不願跟我說,隻自己藏著掖著,我這都不知道被氣出了多少根白頭發!”

蘇氏也不曾想到魏二太太是這般性子和善的人,心中就對這門親事又多了一分認可:“姐姐這愁也是旁人羨慕不來的愁,那四公子可是去歲春試榜上前十的青年才俊,將來前程大著呢!”

聽蘇氏對自家兒子算是極好的評價,魏二太太心中也覺得有些希望,與蘇氏越發親熱。坐在一旁的幼金倒是沒怎麼說話,隻冷眼瞧著魏二太太的態度,倒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說到最後,蘇氏也同意兩家孩子相看一番,兩人約定了這月十五帶著孩子到白雲觀去上香,若是孩子願意,那蘇氏自然也不會拒絕這門親事了。

“成,那咱就十五見!”魏二太太歡歡喜喜地出了蘇家,坐上自家馬車,與身邊的嬤嬤說著話:“怪不得蘇家不過短短幾年就立起來了,有這麼能幹的女兒,立不起來那才奇怪呢!”

“是呢,老奴瞧著那蘇家的下人倒是不比咱們家的差多少,想來也是有涵養的人家。”嬤嬤一邊給魏二太太揉著肩膀,一邊說著自己方才的一些見聞,主仆倆對蘇家倒是都多了不少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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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白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