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去了眉眼的一絲低沉,等小女孩將一大束鮮花簡單的用隨身的報紙包了一下遞給溫檸,展越神色已經恢復到了正常,拿起那束鮮花,對小女孩點點頭,便啟動了車子。

已經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找溫檸了,展越目前可以想到的唯一的去處,就是溫檸的小出租屋。

也許,她會回去也說不定呢?

搖搖頭,片刻之後,一邊開車,展越同時打了電話給沈悠悠:「叫他們都回去休息吧,改天我會親自感謝。」

「還是沒有消息嗎?」沈悠悠的聲音在電話那一端也低沉得要命。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最瞭解溫檸的人,可是等到找不到溫檸的人了,她才發現,似乎她跟其他人,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展越微微沉默了一下,最終搖頭:「這件事我會處理,會找到人的,你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沈悠悠那邊沒了聲音,找了整整一天,大家的確也都是累了。

展越掛了電話,拐了個彎進了老城。

前些天的晚上,他每每來到這裡,無不都帶著一點耍賴的感覺,就算知道溫檸也有可能將他給趕出來,但是他似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奈而絕望過。

知道她不在,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車子在樓下停留了好半天,展越才找到了鑰匙彎腰出了車子,轉身上樓。

其實,一直都由她這裡的鑰匙,他想要得到這樣的東西,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但……他想一步一步的得到她的承認,而不是強硬的方式來征服她!

「啪——」出租房的門打開的聲音也頗具年代感,展越進去之後,從身後關上了房間門,也沒有開燈,直直的走到窗前。

一陣並不算太濃鬱的酒味兒,順著窗外的冷風,滿滿散步在了空氣裡麵。

這個的時候,的確很需要一點酒,來麻痺太過無奈的人心。

良久,展越突然清醒過來,順著窗外看出去。

還不算太晚,城市的霓虹還在鋪天蓋地的閃爍。

可是那陣酒味兒,應該不可能是從樓上傳上來的才對吧?

俊逸的眉心緊緊擰了一下,下一秒鐘,他突然轉身打開了另外一道通往天台上的門。

正仰頭喝酒的身影伴隨著突然地開門聲,倏地凝滯。

秋季的寒風刮得那一頭長髮迅速在小臉上打結,昏暗的夜幕中,溫檸忍不住伸手去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長髮。

暗夜中,那雙好像染上了一片漆黑的黑眸,定定的看著突然打開了陽台門的身影,沒有說話,似乎也在驚訝他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展越站在門口,心底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了,陡然看見她的那一秒,他心底裡有太多的情緒忍不住要崩塌出來。

可是等急促的心跳聲一聲一聲的安穩下來,等心底不在那麼激動的時候,他居然突然之間,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點什麼了。

薄唇輕抿,頓了頓,展越高大的身軀,背後籠罩著一層溫暖的光暈,終於慢慢走出了小出租屋,走向了外麵空曠的天台。

「你……你怎麼進來的?」

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高大身軀,溫檸喝了不少啤酒的腦子早早就打結了,看著他,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一個該說點什麼才好。

她記得自己回來的時候,將房門鎖上了的吧?

而且,剛剛她明明也沒有聽見敲門聲,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越靠近她,越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一幕並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