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抬頭,她的嘴唇哆嗦著,雙眼閃出鬼魅一樣的光芒,她一步一步走近郭敬烜:「哦那個小賤種,我想起來了。她出生的那天,鋪天蓋地的大雪,真是天助我也。我讓人把那個賤種偷出來活埋在雪地裡……這樣的死法是不是很舒服啊?」

郭敬烜驚愕地張大嘴:「你讓人把我的女兒活埋了?」

「不,敬烜,她不是你的女兒,她是孽種,是倪娟兒跟宋剛偷情產下的野種。」盛雪芳嘴唇發白,兩眼狂熱地盯著他,「敬烜,你還記得以前派出所的那個小警員嗎?」

郭敬烜本能要把手抽出來,可是她卻拉得更緊。

「哈哈,你一定不知道吧。哈哈哈,當年的那個小警員,聯防隊員,現在竟然坐了這麼大……」她的臉忽然往他眼前一湊,「他當時已經是鎮書記了,那又怎麼樣?拆散我們的人,都別想有好日子過。哈……熊飛那傢夥也狠,他居然把書記的女兒偷了出來。我想剛好湊一對嘛。長眠在雪地裡,多純潔呀。就不會像她媽媽一樣……賤人,賤人,賤人1」盛雪芳隻覺得自己腦子裡轟隆隆的,頭好痛。

那麼久遠的事,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可是她還是想起來了。那兩個小孽種明明都已經死了的呢,怎麼還會有一個活著呢?那個活著的賤種,霸佔了她的男人15年,他現在還想來跟她搶她的兒子,哦,不,不可以!

「郭佳琪,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把你找到,殺了你!」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盛雪芳想起那些過往的事情,竟然激動地昏過去了。郭敬烜按了鈴,護理把她扶到裡麵去休息。

郭敬烜靜靜地仰麵躺著,緊緊盯著天花板:都是這個女人,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啊,她毀了他的一生啊!

30年前……

那時候,郭敬烜跟宋剛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好兄弟,在鎮上擺流動攤。他們倆先認識瘦高個姑娘盛雪芳,因為盛雪芳又認識了她同在孤兒院的姐妹倪娟兒。倪娟兒相貌清秀,皮膚白皙,見人總是一副溫和淺笑,時不時地臉紅。郭敬烜有一次跟倪娟兒靠得近,他聞著她身上少女的天然體香,看著她小巧耳垂上那淡淡的粉紅,他的心都要醉了。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表白,盛雪芳就已經開始極力撮合倪娟兒跟他的好兄弟宋剛了。

在那個夜晚,郭敬烜現在還記得,那麼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她靦腆地站在他麵前:「郭大哥,其實我……」

郭敬烜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蠻力,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抵在一棵粗大的老樹上,他不容她開口,咬著她的唇:「我喜歡你,娟兒,我喜歡你!」

倪娟兒柔軟的身體嵌入了他的身體,他們癡纏了一夜,不停歇。

表麵上四個人還是這麼不緊不慢地生活著。而隻有郭敬烜跟倪娟兒知道,他們約會的日子裡,過著的是多麼刺激和興奮的日子。

一年後,盛雪芳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原來她竟然是富家千金,孤兒院為她舉行的歡送會上,她喝了好多酒。她大著膽子,把郭敬烜拉到假山後麵……郭敬烜在得到盛雪芳的允諾之後,刻意疏遠了倪娟兒。倪娟兒在失戀和好姐妹的雙重背叛下,一時想不開,跳河自殺。而那個時候,一個叫楚天寧的小聯防隊員剛好經過,他救起了倪娟兒還把她送到郭敬烜的單身住處。

看到楚楚可憐為他殉情自殺的倪娟兒,郭敬烜的心都要碎了。兩個激動的男女,又情不自禁地滾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