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溢出來，「你來到我的身邊，就會料到，總有那麼一天，會是這樣的，對不對？」
lida一驚，已經用力推開了他：「方總，不好意思。您高高在上，我怎麼敢對您有非分之想呢。」
方子謙若無其事地用手指摩挲著自己的唇，彷彿還在回味她口中的香甜：「那麼，如果是我對你有非分之想呢？」
lida終於無法鎮定，她顫唞著說：「對不起，我想我要出去了。」
「你剛才進來，不是有事要報嗎？」方子謙低笑道，「現在看來，好像是藉故來勾引我似的。」
lida拉拉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深呼一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我來想匯報一下宋錦程最近的舉動。」
「哦，他有什麼舉動？」方子謙的手指慢慢地劃過桌麵，漫不經心地道，「他是要垂死掙紮嗎？」
「據內線來報，他最近頻繁地跟一家神秘公司的負責人見麵，好像在談什麼。」
「那家公司什麼來頭？」
「不知道，誰也查不到。」lida說，「隻是好像是在加拿大注資的企業。」
方子謙陡然一拍而起：「楚家！」
lida茫然地問：「楚市長的爸爸？」
方子謙卻又垂下眼眸，坐回座位，靜靜地說：「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最近郭敬烜談了一筆大生意。」lida道，「我們查了很久，居然發現，那家公司是宋錦程妹夫喬仲名字註冊的公司，當年也正是這個公司給了郭氏最後一擊，讓郭氏幾乎要破產。」
方子謙的臉凝重了起來：「他們在搞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
「宋錦程又要故伎重演？」方子謙不屑地說，「這個男人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是老喜歡拿用過的招來對付人。看來，他是真的很恨郭敬烜啊，那隻老狐狸沒有想到自己傍上宋錦程老娘，卻徹底得罪了宋錦程那個小崽子。那個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他是瘋子。」
lida垂著頭，很恭順地站在那裡，聽著他自言自語，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忽然方子謙臉色一變，他忽然聲息粗重地大聲道：「快出去！」
「怎麼了，方總？」
「我叫你出去，滾，聽到沒，快！」方子謙的臉色變得猙獰，特別是眼鏡後麵那雙眼睛閃出幽幽的光！該死，最近發作得太頻繁了，這可如何是好？
lida不敢說話，趕緊跑出去，把門輕輕關上。
方子謙來不及去關門，痛苦已經把他折磨得要失去理智了，他瘋狂地把桌麵上的東西掃落，然後顫唞著雙手打開抽屜，從裡麵打開一個注射器，顫唞著手打開手套，戴上，一個透明真空瓶裡麵盛著黃色的液體，他掰開，抽出，一咬牙對著自己的胳膊狠命地戳進去……許久，許久，他才平靜下來，仰起脖頸享受似地閉上眼，躺靠在老闆椅上。
外麵的門悄無聲息地合上，lida麵無表情輕手輕腳地走開……
郭佳琪又開始做噩夢了。
她走在一條路上，前麵茫然一片，她不敢回頭，一直走一直走，然而前麵通往何處，她不知道。一會是母親倪娟兒的血臉，她朝著她伸出自己直直的僵硬的手：「幫我報仇，幫我報仇，娜娜……」一會又是秦梓瑤的笑聲，在這個空曠的空間裡，顯得那麼淒厲和恐怖：「郭佳琪，你怎麼不死？我等你等的好辛苦，你快點來陪我吧！快點來吧！」
「佳琪……」是誰在叫？
「佳琪……」聲音愈加的清晰，「佳琪，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