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輕輕拍了拍,像一隻拂塵在她赤摞的身上掃來掃去。
她將尾巴緊緊抱在懷裡:“好可愛啊!我好喜歡它!”
“嗯,我若死了,一定把它留給你做個圍巾。”
尾巴霎時間消失了,他披上睡衣坐起來:“早上想吃什麼?”
皮皮擦擦眼,死死盯著尾巴消失的地方,又用手摸了摸,什麼也沒摸到:“我剛才是不是做了個夢?”
她想起了莊生夢碟的故事:“會不會是我一直都在做夢?”
他的身形頓了頓:“有可能。”
“哎,你以前說,你不可以變回去的!”
“我怕你害怕。”
“我不害怕,那我還能不能再看一下你的尾巴?”
“要看多久?”
“半個小時,行嗎?”
“最後一次滿足你,小丫頭。”那尾巴伸過去,將她卷了進去,和他緊緊地卷在一起。
“幹什麼嗎……。把人家捆得跟粽子似的。”
“等我辦完事回來,天天要這樣把你綁在我身邊。”
次日清晨,他們坐出租在高速公路上走了兩個多小時來到一個很小的縣城。縣城的名字,皮皮從來沒有聽說過。
北方的秋季有點灰濛濛的,天高而遠。一路燦爛的陽光,田野明亮卻沒什麼顏色。比起溼潤的南方,畢竟少了一點綠。過了縣城繼續往前開,走了不到半小時,終於停在了一個圍牆的外麵。下車一看,前麵有塊白色的招牌,寫著“峰林養殖場”的字樣。兩米高的圍牆,像監獄,裡麵很空曠,沒有高層建築。
一陣風吹來,帶來一股難聞的腥氣,皮皮連忙捂住鼻子:“這是什麼味兒啊?”
賀蘭靜霆說:“狐狸的味兒。”
皮皮連接鬆開手。
“難聞就是難聞,我又沒說好聞。”
“既然嫁給了你,他們也算是我的親戚了。嫁狐從狐,我受得了。”她把頭揚得挺高,回了賀蘭一個嫵媚的笑。
他笑了笑,神情有點憂鬱。
在車上賀蘭靜霆顯得心事重重。皮皮想和他聊一聊,發現他提不起說話的興致,便拿著手提電腦專心地看自己百看不厭的《射雕英雄傳》。賀蘭靜霆的電腦上隻有大量的古玉圖片。除此之外,既無音樂,亦無電影,唯一的一部電視劇還是皮皮昨晚從網上下載。
此行絕對和狐狸有關,而“狐狸”兩個字是他們之間的敏[gǎn]話題,皮皮覺得自己應當管住自己的嘴巴和好奇心,按兵不動,以退為進。
“這就是你要談生意的地方?”她四處張望,發現這裡前不著村,後不挨店,荒涼得就像《聊齋》所寫的狐兔出沒的地方。
“是的”
“以前,你和千花一起來過?”
“恩。”
“什麼生意?”
“皮貨。”
皮皮瞪大了眼睛:“你做皮化?”
“恩。”
賀蘭靜霆不是最討厭皮的嗎?因為這個,皮皮現在莫說皮,連真絲圍巾都戒了,成了一名地道的動物保護主義者。可是,這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動物的人居然做起了皮貨的生意。為什麼?為了錢?
她的臉變了色:“什麼皮……狐,狐狸皮?”
“對,這是一家狐狸養殖場,是這一帶規模最大。”
“哦!”她的眼睛瞪得很圓。“對不起,我的腦子有點亂。你不是狐族的祭司嗎?你忍心看著你的同胞被殺掉嗎?”
“可是,你知道狐皮每年的產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