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修鷳會陪著你去嗎?”
“不,我一個人去。”
“可是……白天你行動不是很方便,有個人陪著幫幫忙也是好的啊。”
她有點擔心。
“一切都安排好了,沒問題的”他信心十足,“放心吧,你專心複習,好好考試,祝你成功。”
“聽著賀蘭,平安回來,你欠我一個婚禮。”
他在那頭笑了:“當然”
然後,他們便失去了聯繫。
夜裡皮皮一想起他,腦中就是一幅白皚皚的畫麵:漫天大雪,一個披著風衣的人影帶著一大群狐狸在一望無垠的冰川上跨涉。就像電影裡的草原小姐妹。幾百年來,這就是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責任,他的義務。祭司大人真不容易。這世界每年都要消耗幾百萬張狐皮,幾千裏狐狸真不過杯水車薪罷了。
這麼一想,皮皮覺得賀蘭靜霆活著有點慘,像個悲劇人物。
考研很順利。
皮皮很擔心的新聞學理論也考得很順手。考前兩個禮拜她去見了朱教授。那時她的頭髮長度已超過了三釐米,又黑又細,微微地帶著卷兒。見她時,教授扔然抱著那隻波斯貓,老頭子沒有多說,臨走時問了一句:“你的英語準備得怎麼樣?”
皮皮莞兒一笑:“準備好了。”
這話給了她定心丸。她心領神會地認為老頭子覺得她的專業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冬天就這麼過去了。
賀蘭靜霆還是沒有半點音訊。
二月底皮皮就知道了自己考研的分數,她以總分第二的成績被通知複試。兩周之後,複試順利通過。大局已定,剩下來的時間,不過是體檢和等正式的錄取通知。
原來考研並不是她想像的那麼難,咬咬,努努力就能做到。既然如此,大學的時候就應該開始準備。隻可惜她終於奮鬥成了家麟的校友,家麟卻不在了。
複試之後的那天晚上,皮皮給家麟發了一封E-mail,很簡單的幾個字:“嘿,家麟。我考上了C大新聞係的研究生,現在我終於是你的校友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時隔兩年,自己會主動給他發信。雖然平日隻要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就會隱隱心痛,茫然若失。
也許這隻是她多年的一個習慣,每當有了什麼好消息,考試過關或者找到工作,她總會在第一時間裡讓他知道。
顯然家麟已經不大記得她了,她沒收到任何回音。
三月初的一天,皮皮和小菊一起約著逛商店。趁著大降價,皮皮買了一個多功能的電飯煲。她們一起去街邊吃了一頓火鍋,出來走在街上。小菊說:“皮皮,你不是跟家裡人一起住嗎?要個電飯煲幹什麼?”
“電飯煲嗎?因為我自己要煮飯啊。”
“你?自己煮飯?”
皮皮窘了一下,說:“小菊,我告訴你一件事,不許你罵我。”
“什麼事兒?”
“我嫁人了。”
“什麼?你說什麼?”小菊差點跳起來。
“我嫁人了。”
“你閃婚啊?什麼時候。”
“隻是和他登記了,我爸媽還不知道呢。我等他回來正式到我們家提親,結婚證的事兒我們就瞞住不報了。”
小菊一把將她扯到路邊:“哥們你也太能瞞了吧?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你也不告訴我?也不找我參謀參謀?”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的決定挺匆忙的,誰也沒告訴。”皮皮不好意思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