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去章家享福,不耐煩伺候我這個爹了?”
水銀微微笑,“不是,我隻是想好事近了,今天去給爹買點好菜配酒一起吃。”
沈瑞德聞言這才露出一個笑,“這還差不多,想清楚了就好,那章家多有錢,你聽我的嫁過去準沒錯,好了,快去做飯,老子餓死了。”
水銀去買了下酒的糟鵝掌和豬頭肉,打了酒,酒是好酒,沈秋婉身上那點錢都給她用完了。
東西買回去,熱好擺在沈瑞德麵前,他高高興興吃了一頓,哼著不知道在哪家窯子裏聽到的小曲,完全沒在意女兒。
水銀回去沈秋婉的屋子,這間簡陋破舊的屋子裏沒有鏡子,她對著一盆清水慢慢把頭發拆了,重新盤好,換了一件衣服,套上一件舊外袍,收拾好東西然後靜靜等待。
時間差不多之後,她起身去看沈瑞德,他果然已經喝得人事不知,癱床上睡著了,鼾聲如雷。
第10章 秋婉十
水銀拿著準備好的繩子走過去,冷靜地把沈瑞德綁了起來,手腳和脖子都綁住,再把他整個人固定在床上。最後,她拿起準備好的棍子,狠狠敲斷沈瑞德的腿。
沈瑞德被疼醒了,他渾渾噩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想張嘴慘叫,就感覺嘴被人捂住,他勉強睜開眼睛,發現沈秋婉一手拿著棍子,一手捂他的嘴,臉上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冷酷,而他不能動彈,身上疼得厲害。
他目眥欲裂,憤怒地瞪視麵前的女兒,努力搖頭擺脫她的手,含糊著罵道:“小畜生!你幹什麼!你反了天了!”
水銀毫不客氣把一塊抹布塞進他的嘴裏,緊緊堵住他的嘴,最後用布條勒住,讓他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然後才對他說:“反了天?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天’,我確實要反了這天。”說完,又是一棍,敲掉了沈瑞德那一口黃牙,牙齒和鮮血飛濺。
水銀不再管這個死魚一樣的中年男人,她脫下沾血的外袍,在屋裏找到能用得上的戶籍證明和錢之類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就這麼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包裹走出去。
“我走了。”她扯了扯唇角,隨手關上門,隔絕了沈瑞德驚恐憤怒的無力目光。
既然這一次還沒有進章家,她就不準備再過去和那些人摻和,她又不是什麼受虐狂,難道每次都要打胎她很舒服嗎?還不是因為形勢比人強,她隻能靠傷害自己來博得一個出路。
在這個世界,女人要孤身一人遠走他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比搞死老夫人更困難,但水銀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離開這裏。
她乘車去碼頭,找了一個人。這個人姓馮,碼頭一片不少工人都叫他一聲馮大哥,他手底下也有幾十號人一起在這碼頭討生活,他認識不少往來的船隊,是個交友廣闊的人物。
而這位馮叔,和沈秋婉母親有些淵源,曾經被她母親搭救過一次。在原本沈秋婉的一生,她後來落魄的時候,被馮叔幫過好幾次。雖然他們這些年沒有往來,不過多年後還願意幫走投無路的恩人女兒,想也是個重情義的人。
水銀找他,是想請他幫忙安排她跟一個船隊離開這裏。現在的交通方式還很少,車馬和水路比較常見,也就隻有一部分城市有鐵路,小汽車之類都是很有錢的洋派人物才有,這裏是沒有的。
她到碼頭的時候發現那邊正停了幾艘船在搬貨,人來人往非常繁忙,她等了一會兒,看到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滿頭大汗地大步走過來,滿麵風霜,皮膚黝黑而粗糙,因為常年辛勞,看上去比同齡人年紀更大一些,他用汗巾擦了擦臉,上下打量她。
“你找我?什麼事。”聽語氣好像很清楚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