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婷那邊,也接受了父親的提議,準備讓人徹底解決掉賀承祖。她之前一直沒能下定決心,可現在,她懷孕了,為了自己以後的孩子,她也不準備讓賀承祖這種危險分子繼續威脅他們一家的生命安全。
他們的爭鬥沒有波及到水銀,她唯一被影響的就是失去了一份兼職,宋大小姐對她和賀東鵬見麵很不高興,和沿江路那家西餐廳打了招呼,辭退了她。
對此水銀並不在乎,轉頭就麵試進了滬市一個小型交響樂團。
董淩燁本來還準備介紹她去一個私人俱樂部彈鋼琴,沒想到她能進那個樂團。
“以前沒試過,難得有機會,去嚐試一下也不錯。”水銀這麼說,董淩燁再可惜也隻能算了。
水銀有一種預感,她在這個世界大概留不了太久了。
係統畢竟不是送她來過好日子的,眼看那家人現在鬥雞一樣鬧得雞飛狗跳,顯然沒什麼大團圓結局,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要是按照係統的判定,她現在就該離開這個已經失敗的世界,可係統並沒有上線。對此,她聯係到上個世界的幾次重啟,不由得有了一個猜測,或許她要離開某個世界,除了係統,也需要這個世界裏的主要角色死亡一定人數才可以。
如果是這樣,係統這個電擊女德輔導員,恐怕更像是一種評測機製,而不是單純的行為引導。
日子一天天過去,水銀仍然安穩的住在楊奶奶家,偶爾和她換著做做飯,和董淩燁出去玩,認真在樂團裏學習,並且撿起了自己從前學過一段時間的小提琴。
音樂很多時候都是相通的,她學的很順利,也終於得到一點趣味。
又下了一場大雪,水銀在院子裏堆了兩個大雪人。
冬天過去,雪人還沒化盡,水銀和董淩燁出去玩,在她那些姐妹那裏聽到了一點關於宋婷的八卦。
“說是前麵那個繼子死了,抽多了大煙,抽的不成人樣。”
水銀意外地又看到了賀東鵬,他不知道怎麼找過來的,人看著比上次見到的更加蒼老,連頭發都有些白。
“承祖死了。”他悲傷地說。
水銀無動於衷:“麻煩讓讓,我要走了。”
賀東鵬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好歹也當過你的兒子,你就一點都不為他傷心嗎?”
水銀很清楚這男人現在是怎麼回事,無非是和宋婷鬧了矛盾,自己又死了兒子無人傾訴,想起從前木香的好,過來想找她傾訴——所有男人感覺到自己的蒼老和無能為力時都會開始做些這樣的傻事。
“賀承祖從來沒有給木香當過兒子,一直是在當她的祖宗。”水銀冷漠地指出:“你沒事就可以走了。”
賀東鵬:“……我來是想告訴你,何小蓮和承祖在一起有段時間,我現在才知道。承祖死了,但是小蓮懷了他的孩子,你要不要去看看她?”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有些期待。
聽這語氣,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老了,想要大團圓結局了,主動遞來重歸於好的信號,似乎把從前的恩恩怨怨都忘記了。
水銀站在那看著這快速蒼老的人,對他的痛苦和期待沒有半點感同身受,“我沒興趣,你們一家人最好都離我遠一點。”
賀東鵬沒能在前妻那裏得到安慰,想到回到家中,宋婷會怎麼抱怨他,頓時覺得無比疲憊,轉頭準備去舊屋看何小蓮。
在他眼中,何小蓮還是當初那個乖巧聽話懂事的繼女,和承祖在一起也是因為被強迫,他不明白,為什麼前妻會變成現在這樣,連這樣乖巧的繼女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