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不用放太多藥,不用致死量也可以,隻要讓他們暈厥嘔吐,沒有還手的力氣就足夠了。
水銀麵上還是劉香雪慣常那副呆呆傻傻的表情,蹲在田埂邊上,心裏卻在思考著,如果找不到死魚,隻能去附近水塘抓點小魚,拇指長的小魚炒幹了再用水燉,可以不用去腥,說不定也是可行的……
“誒,傻子!”
路上有人走過去,開玩笑朝她吆喝。水銀埋頭割草,假裝沒聽到。
路上那人揪了路邊的小刺果子,砸到水銀背後,“傻子,誒,看這裏!”
水銀仍舊沒理他,那人大概覺得無聊,背著扁擔籮筐又走了。水銀等到腳步聲走遠,這才慢慢放鬆了手裏的刀。
豬草割的差不多,水銀決定去河邊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漂在岸邊的死魚。路過一戶人家背後的牛欄,水銀看到牛欄的窗子邊站了個人,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她。
這個村子裏的瘋子並不隻有劉香雪一個,這個被關在牛欄裏的女人也是一個,隻是不知道她是從外麵被賣來的,還是附近村子嫁過來的瘋女人。
在水銀腦子裏那個劇情中,這個女人和原本的劉香雪是完全不同的,劉香雪當了個偉大母親,而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女人從來沒放棄逃跑,最後因為逃跑摔下山崖死了。
“孩子都生了好幾個還要跑,死了活該!”這就是那女人死後村人的反應。在他們看來,外麵的女人到了這裏,隻要生下孩子,就不會跑了,這才是正常女人。
還想跑不肯好好過日子的就是不正常的女人,就是瘋子,要被關起來。
這戶人家養了狗,那條狗經常在路上跑來跑去,不用係鏈子,狗鏈係在這個牛欄女人的身上。
水銀從牛欄路過,那女人就一直看著她。女人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很嚇人。
【和她比起來,劉香雪的日子已經好過很多了,劉家人對你算好的,你應該懂得感恩,不要再做一些徒勞的事情】
【看看她最後的下場,難道你也想和她一樣嗎】
水銀在河邊走了一圈,一無所獲。她提著半筐豬草回去,果然又被老太婆狠狠罵了一頓。然而傻子對這些是沒有想法的,水銀裝作聽不懂,唯唯諾諾坐在灶下燒火。
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劉家老二忽然說起明天要去鎮上買東西的事。水銀坐在一邊吃紅薯的動作微微一頓。她不知道劉老二準備出門,如果他真的出門了,恐怕要等三天才能回來,難道她也要等三天之後再繼續自己的計劃嗎?
可是她並不想等待太久,胸中的怒火時時刻刻在燒灼著她。
這天晚上水銀在鋪了稻草的簡陋床鋪上翻來覆去許久,滿是臭味顏色發黑的單薄被子蓋在身上,沒有半點溫暖。
第二天清早,劉老二果然起了個大早出門。水銀同樣必須早起,她要去給菜田澆糞肥。
那一塊菜田剛好在去鎮上的大路附近,水銀遠遠看到劉老二過來,路過她旁邊的時候,劉老二停了下來。他往左右看看,忽然放下水壺和背著糧食的包,一邊解褲腰帶,一邊走向菜地裏的水銀。
劉老二現在三十多歲,因為家裏窮買不起第二個女人,所以他和哥哥共用一個老婆。劉家地方太小,家裏有個什麼動靜別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兄弟兩個有時候會直接在外麵和劉香雪做那種事。
就在外麵找個沒人的角落,隨隨便便泄了火,提褲子就完事。顯然劉老二這會兒是突然來了興致,他大概忘了劉香雪才剛生完孩子沒兩天,也可能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這個。
水銀定定地看著他走向自己,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她的手摸到一根頂端尖銳的錐子。這是老太婆用來做鞋子的東西,水銀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偷偷藏了起來。當她無法對身邊的環境感到安心,就必須隨身帶著一樣能保護自己的武器,這是她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