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段(1 / 3)

著女人做完那種事後就躺下呼呼大睡,睡得很熟。

女人在他睡下後要出門撿垃圾,留下了大女兒在家照顧男嬰。她好像也忘記了之前大女兒差點被那男人強迫的事。

或者,她記得,隻是沒有辦法去處理,單單生存下去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和腦子。有些事她沒看見,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水銀這一回沒去,她躺在床上假裝身體不舒服,隻有二姐跟著女人一起出門了。

大姐對男人感到害怕,把男嬰放在三妹身邊,自己去了屋後燒水。

安靜的窩棚裏,水銀悄無聲息爬起來,她來到男人身邊,試探了幾下,發現他確實睡得很死,這才把藏在床底角落的東西拿出來。

她用釣魚線輕巧地繞住了男人的手,錯亂的線糾纏在床架和底下的凳子腿上。因為沒有力氣,所以打了一串的小結。她綁的不死,但繞的圈數很多,足以讓男人段時間內無法掙脫開雙手。

做完這個,她才拿來那卷保鮮膜。

她的動作細致又溫柔,仔細妥帖地將保鮮膜貼在男人的頭臉上。

裹了一層又一層,密不透風。

貼合性很強的薄膜隔絕所有空氣,男人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在濃濃的困倦和窒息裏猛然醒來,開始劇烈掙紮。

水銀那雙還帶著汙垢的小手緊緊按在他的臉上,將男人包裹著保鮮膜的腦袋壓在懷裏。然後他的徒勞掙紮就像是一隻無力的小狗,在人懷裏攢動一陣後終於安靜下來。

哐當――

水銀扭頭,看到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的大姐。她的眼睛睜得那麼大,顯得那麼恐懼,僵立在原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熱水灑在她腳上,她都沒有任何反應,隻死死盯著水銀和她手下按著的頭。

水銀直起小小的身體,低頭審視一動不動的男人。

她沒有立刻解開那緊緊貼在男人腦袋上的好幾層薄膜,而是仔細觀察了他一陣,又摸了摸他的脖子,確認他真的已經死了,這才鬆手。

釣魚線纏繞太多圈了,她解不開,拿了剛才準備好以防萬一的小刀割斷繩子,收起了釣魚線。最後,她才把那些保鮮膜拆開,胡亂揉成一團,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回床上自己睡覺的位置。

女人帶著了無生氣的麻木疲倦回來,坐在那發呆的大姐就像驚弓之鳥一樣跳起來,抖著手把男人的死告訴了母親。

她說話的時候看了水銀好幾眼,結結巴巴地說出:“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怎麼死的,我、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就這樣了……”

女人猛然爆發出一聲哭叫,那是絕望的哭叫。她並不為男人的死而高興,隻惶恐於自己沒有了依靠。

水銀早就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在她看來這男人一直對這幾個人不好,是壓迫她們的罪魁禍首,但在這女人看來,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根本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獨自活著,她沒有這樣的意識,也不會去主動走出這個怪圈。在她狹窄的世界裏,眼前的一切,就是天崩地裂。

不過水銀也知道,當她走過這一段,學會了自己活下去,人生又會截然不同。她不敢想也想不到的改變,她給她了,以後就看她自己要怎麼做。

但不論如何,不會比現在更差。

兩天後的夜晚,女人帶著十幾歲的大女兒和最小的男嬰悄悄走了,留下七歲的二女兒和五歲的三女兒。

二姐是真的睡著了,但水銀並沒有,她在不安全的地方特別容易驚醒,所以當身邊的大姐爬起來她就醒過來了。她聽著身後的動靜,假裝沒有醒。

早上二姐醒過來,她奇怪於自己的母親和姐姐怎麼不在,但並沒有多想,跑到桌邊喝水,見到妹妹坐在那看自己,端著水湊過去給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