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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嘴角,眼神投向瑤欣又很快移開,“是啊。”

敷衍的意味很重,顯然不想多說這件事。

說起來很奇怪,瑤欣和她們的女兒嚴珊年紀差不多,眼睛又像,作為一個痛失女兒的母親,麵對這樣一個孩子,路宛就算不像嚴常山那樣表現得移情,也不該用這種冷淡回避的態度對待瑤欣。

可她從一開始,就不太和瑤欣說話,嚴常山去唐家拜訪,她也隻是禮貌性地去過一兩次,對瑤悅的態度都比對瑤欣好。她在有意無意地忽視瑤欣,而這種不願麵對,在水銀看來,更像是一種因為愧疚的下意識躲避。

她在愧疚什麼?

水銀覺得自己那個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和她⌒

“千鳥湖?”唐爸爸疑惑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哦,是臨市那個千鳥湖吧?”

水銀:“嗯,我想坐船。”

唐媽媽沒去過臨市,並不知道千鳥湖,聽唐爸爸解釋了一番後立即表明了支持的態度,“不錯,離我們這邊不遠,我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不是什麼出名的景點假期肯定也沒什麼人,咱們一家人可以清靜地玩幾天,也省得去和那麼多人擠。”

當然要支持,這可是小女兒頭一次說想去哪兒玩。唐爸爸和瑤欣同樣點頭,並且討論起日期和出行要帶的東西,唐爸爸還要安排好自己的工作。

瑤欣拍拍妹妹的肩,“我們很快就放暑假了,可以一放暑假就去,玩幾天還能去其他地方。”她覺得自己和唐爸爸唐媽媽一樣疼愛妹妹,渾然不覺其實妹妹是把自己和父母放在一個位置上,一直在縱容她這個真小孩。

水銀找機會在出門旅行前,把這事透露給了路宛和嚴常山知道,兩家是鄰居,哪怕嚴常山最近有意避開,上下班偶爾還是會遇上。

特地等在花園裏,看到夫妻兩個出門,水銀走出去朝兩人揮手:“嚴叔叔,路阿姨。”

嚴常山的神情陰鬱,整個人都沒了以前那種穩重溫和的表象,路宛臉上還有點笑容,問她:“沒去上學?噢,是放暑假了是吧?”

水銀甜甜地笑:“是啊,放暑假了,我們要去臨市的千鳥湖玩。”

聽到千鳥湖這個名字,嚴家夫妻兩個的臉同時變了,這個地方是他們都不願想起來的地方。

嚴常山下頜一繃,臉頰抽搐了一下,站在路宛身後,眼神很恐怖地死死盯著水銀。路宛也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強笑說:“那裏風景是不錯的……你們好好玩,就是要注意不要亂跑,不要自己到湖邊去玩,畢竟有水,還是不太安全。”

她有點神思不屬,沒有察覺水銀的試探,她們搬到了這裏後,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關於女兒的事,也不會有人知道女兒是在哪死的,所以這大概是巧合,可是這巧合太令她難受了,路宛不由又想起那天。

她們一家人去玩,女兒路上有點不舒服,丈夫一直抱著女兒,那緊張的樣子還被她笑話了。他們原本準備在那裏住兩天,丈夫體諒她平時工作辛苦,讓她先去休息,自己抱著女兒去景區先看看,可她沒想到,隻是一下午,女兒就沒了。

她質問丈夫為什麼沒有看好女兒,可丈夫表現得比她更痛苦更自責,路宛聽他說起女兒偷偷跑去湖邊玩,知道自己不該把責任全推到丈夫身上,可是看著女兒冰冷的屍體,青白的小臉,她還是克製不住對丈夫生出怨恨。

他們的夫妻關係出現裂縫,怎麼都修補不好了,到了這邊是想重新開始,卻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越來越疏遠。

她每次睡不著想起女兒,都覺得愧疚。她忙於工作,沒能當一個稱職的好媽媽,從女兒出生起,一直照顧她更多的就是她爸爸,和她更親近的也是爸爸。

她這個媽媽要是能對女兒更多一點關心照顧,要是那天她沒有去休息,而是跟著他們父女兩個一起去了湖邊,是不是女兒就不會出現意外了?越是這麼想,她就越無法麵對丈夫,無法麵對死去的女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麼樣。

可能她這一輩子都過不去了。

瑤欣從屋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