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文化人就是能說,咬文嚼字的,聽的費勁,高粱一邊換衣服一邊心中暗自念叨了一句。
樹林中,水銀帶著人又解決了三個人,同樣開始招呼他們換上這些侵略軍身上的衣服。
下著大雨,水銀身上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打濕了,但她衣服穿得厚,全糊在身上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隻是走起路來有點沉。她再披上一件衣服,身形就更加看不出來了。
“你們四個,跟我一起穿上這衣服,咱們裝成他們的人回去,大當家那邊應該也快要動手鬧起來了,咱們去攪渾水,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幾個年輕人小小爭了一下,選出了四個人。
“老天都在幫咱們呢,你看這大雨和昏暗的天氣,咱們不到近前他們都看不出來。”幾個年輕人緊張地不停說話,水銀拍了一下掌後才安靜下來,跟著她的動作跑出樹林。
水銀看見那邊的三棟屋子已經亂了起來,當機立斷帶人過去,讓其餘人從後方偷襲會合。
一個侵略軍小隊差不多十八個人左右,麻山崗寨子裏來的人差不多是他們兩倍,雖然以少勝多的戰役不是沒有,但顯然這夥侵略軍對上山匪,沒能打出翻身之仗。
小隊隊長被抓住打死之前,還雙眼暴突高喊著不可能。他們可是軍隊,怎麼會被幾個山野村民給全滅,要知道他們一路上過來,普通百姓看到他們就跑,沒有人敢反抗,就是那些人數不多的反抗軍,對上他們也是落荒而逃。
――殺豬殺羊殺久了,哪裏知道他們也會反抗。
沒人去管地上的屍體,寨子裏的男人們都興奮地去翻看箱子,高喊歡呼聲此起彼伏。
“大當家的,快看,這都是金銀財寶啊好家夥!哪來的這麼多寶貝!”
“乖乖,這能換多少糧食了,能養得起咱們整個寨子了吧。”
粗噶的聲音忽然一頓,變了調子,“娘的――這些是――”
“是槍!我還是第一次摸真槍呢,給我好好看看!”
“滾開滾開,都小心點,這玩意兒可厲害,一不小心把自己射死了可別怪爺爺沒提醒。”
“二當家,你會用槍的吧?”
“那肯定啊,二當家以前有把槍的,也是從那些畜生手上搶來的,可惜彈藥太少,丟在那就沒用了。”
二當家一大巴掌推開一群毛手毛腳的小年輕,罵罵咧咧:“滾犢子,還不是一群兔崽子偷老子槍去打山雞,把子彈全他媽給老子用光了,沒子彈的槍不就是個燒火棍!”
這邊熱熱鬧鬧,中間那棟屋子,水銀站在屋內,從侵略軍小隊隊長腰間抽出那把他沒來得及用的槍。
大當家高粱自己有一把,一直仔仔細細收著,愛惜得很,這會兒也沒好意思和她搶,隻用眼睛在那幾具屍體上巡視,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帶著好東西。
一隊人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就剩下王書業。他親眼見證了一場疾風驟雨的殺人現場,臉色有些白,被押在角落裏,略帶驚惶地望著他們這夥人。
先前寨子裏被抓的兩人也在這,其中一個怒氣衝天指著王書業大罵:“這小畜生幹嘛不殺了,他不是侵略軍,但比那些東西更該殺!”
另一個年紀稍大的沉穩些,解釋說:“先前我們兩個本來不會被抓,就是因為他說他是被小鬼子抓了,要我們救他,結果我們救他的時候不小心暴露,他立刻就反水,把我們供了出來。”
高粱露出厭惡的神色,臉上一把大胡子動了動,“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扭頭對身邊的水銀說:“李先生,他就交給你處置了!”
先前說話那男人還有些不平,嘟囔:“要我說幹脆讓我一刀殺了他算了。”免得李先生這種斯文人一不小心想不開要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