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被岩佐突然出聲的舉動嚇到了。
“好吧好吧,為了你不在未來無數的時間裏天天念叨我的好吃懶做,我決定要幹活咯!”岩佐伸了個懶腰,微笑著說。
君鵬微微恍然,他覺得岩佐的微笑很熟悉,好像深邃的記憶裏曾經切身經曆過似的。
君鵬不知道的是,岩佐在很久以前,對這花田裏的那個人,對打群架大獲全勝之後的那個人,都這樣笑過。
三個時刻的笑重疊在一起,撩起了記憶的劉海,原來,全都是,同一種境況;全都是,同一個人。
“走吧。”岩佐微笑著為君鵬重新穿上了大衣,動作溫柔,眼底盡是柔情。
26
我很惶恐。
在那個人再次出現在岩佐的視線裏的時候。
他真的是陰魂不散,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他還是要找來,他還是不放過岩佐,他不放過他自己。
不過我該慶幸嗎?
葉君鵬失去了記憶,他記不起在莊園,在花田裏,他跟岩佐,他們之間的事,他們之間星星點點積累的悸動和幸福,他忘掉了可以讓他領回岩佐的證明,他隻是隱隱約約地記得他們之間見過。
僅此而已。
岩佐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竟然一如既往地紳士般的對待我,而將本尊的熱情拒之門外。
所以我該慶幸的,對不對?
最近我的兼職是在夜總會裏做侍者,端端茶倒倒水,偶爾也幫忙調酒,這份工作當然比不上在莊園裏做工的輕鬆愜意,雖然有時候會受到某些不懷好意的客人的騷擾,但好歹收入不少,也還算是一件較好的工作。
也幸好岩佐從來不知道他一直愛著的人是遠洋的董事長,否則我這樣拙劣的演技跟真實差距萬裏的境況早就被岩佐識破了吧?
但我不知道這家名叫暗黑的夜總會也是遠洋旗下的產業之一——遠洋的觸角真是遍布大小娛樂行業,不管幹不幹淨的全都要插一腳。
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話,也許我就不會到這裏來兼職,也許很多事都會不同吧?
我,葉君鵬,岩佐。
我們就是在這裏碰麵的,葉君鵬是岩佐帶來的,岩佐說葉君鵬是他高中的同學,很好很好——好到女朋友也分享的那種;葉君鵬是很隨和地聽著岩佐對自己的介紹,一麵不住微笑點頭,一麵眼底難以自抑地露出苦澀。
葉君鵬為我請了假,讓我工資分文不少的翹班娛樂。我們找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圍繞成圈,叫了一桌啤酒小吃,磕著花生瓜子聊開了。
葉君鵬一個人坐,我跟岩佐挨在一起,除了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曖昧動作,我們偶爾把頭靠在一起悄悄說話,間或間發出笑聲,那種和諧間卻把某人拒之千裏之外的氣氛很讓人覺得詭異。
我是故意的。
因為我知道無論是以前的費爾南家族的大少爺還是現在遠洋的董事長葉君鵬都愛著岩佐,無論如何,他都是我最強勁的情敵。
當我看到岩佐沒心沒肺地揮開葉君鵬伸過來為他擦汗的手的時候,葉君鵬露出苦笑和受傷的表情的時候,我就知道。
無論是我還是葉君鵬都陷入了名字叫做岩佐的陷阱,他打開一張網,把我們全都網在他自己的懷抱裏,這種帶著遠古符籙的咒語我們逃不開,也不想逃開。
就像是飛舞在空中的燕尾蝶,像是飛翔在燈火下的飛蛾,撲火之中,心甘情願。
我不懂得什麼叫做大度,我是自私的人,我很會演戲,我把自己裹到一層陽光之內,開朗地微笑,光芒萬丈得讓我自己都覺得不真實。
從小在社會底層生活的經曆告訴我這世界是弱肉強食的基本法則,要想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