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我們看到了葉君鵬。
他當時穿著一件白色的風衣,臉色蒼白,形體瘦削,全身上下盡是疲憊之色,現在的他看上去真
的像是生命日薄西山的人——我從來沒有見到他有這樣頹唐的時候,即使是岩佐的心全部在自己
身上,即使他被心愛的人一次又一次反複地傷害他都還是保持著自己應該有的涵養和氣質。
而現在的葉君鵬,我隻能把他跟以往在老人院裏做兼職時看到的彌留時的老人一樣,憔悴得似乎
稍稍的微風都能將生命送走。
葉君鵬似乎走不大到道了,他坐在輪椅上,後麵有人在推。
葉君鵬雙眼迷離,並沒有將焦距定格在我或者岩佐身上,他大概隻是單純地想出來走走,在自己
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再看看這世界。
我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些許安詳,似乎對於自己將要離開的事實有了透徹的了悟,但是,他這樣的
淡定讓我心驚,讓我原本就已經動蕩不安的心更加內疚,即使我知道他不是故意出現在我的麵前
來激發我的負罪感的,盡管我知道他現在可能根本不會認出我跟岩佐。
這瞬間的思考已經足夠讓葉君鵬同我們擦身而過,他,還有幫忙推著輪椅的那個同他有七分相像
的人,他們緩緩地步出我的視線。
葉君鵬正在離開我的視線,他的背影淒涼蕭索,很有些英雄末路的味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
造成的,我知道在那一瞬間我幾乎都要衝出去拉住他向他解釋一切乞求原諒——但是,我的理智
拉住了我,它告訴我要是我怎麼做了將要麵對的將是無盡的絕望。
所以我是自私的人,在我的世界裏,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無關於自己的,全都,無所
謂。
原罪。
岩佐似乎竟然看到了他,雖然葉君鵬同我們隻是瞬間的擦身而過,但是岩佐看到了他,岩佐突然
驚詫地回過頭去,尋找,尋找剛才離開的人。
我突然感覺到危機——我的直覺告訴我,岩佐跟葉君鵬的羈絆並沒有因為葉君鵬的心死而斷裂,
甚至沒有被將來即將來到的死亡折斷。我有這樣一種預感,岩佐似乎變得虛幻的閃爍,我漸漸無
法把握住他的走向,我覺得一切遠遠沒有結束。
岩佐轉過身去尋找葉君鵬的身影,他當然無法找到,因為,葉君鵬跟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不
光是形體上的改變,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狀態,要知道,以前的葉君鵬無論何時都不會在外人麵
前露出自己低迷的精神狀態,他從來都是自信得耀眼,給每一個人附贈溫柔的微笑,讓人覺得他
無論何事都無法將他打倒,都無法壓彎他的脊梁。
岩佐回頭,他逐漸安定了下來,我們再度踏上了聖誕節的采購行動之中,但是,我們兩個人都沒
有再說話,原先我們之間的溫馨的氣氛崩潰得不剩半點。
回到岩佐別墅的附近,還沒有到達別墅的外門框,在整條回來路上一言不發的岩佐突然抓住我的
胳膊,將我壓到外門框的圍牆上。頗為脆弱的門框因為兩個人的重量突然壓上而發出一聲扭曲的
嘎吱聲。
天,我感覺到被壓到門框上的背脊一陣陣劇痛,岩佐的力氣真不是蓋的。
我看到岩佐向我壓過來,吻住了我的嘴唇,岩佐很知道我的敏[gǎn]點,他一隻手摟住我,一隻手解
開我的衣襟,將手伸進來,揉搓著我的[rǔ]珠——我感覺到一陣陣的鈍痛,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