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手工課垃圾似的,能做好這個東西,別開玩笑了!」

「很簡單的,」林校不動聲色地說著,順便把腕間的珠鏈給露出來,瞧見張明麗艷羨的眼神,她愈發地跟沒事人一樣,「估計半小時都不要,你就能學會。」

張明麗萬分驚喜,連忙拉著她的手,「你能教我?」

「當然,我們誰跟誰呀?」林校一臉的真誠。

還真的,張明麗真跟她走了,到林校的家,晚飯都在林校家吃,難得有同學上門來,趙霞還專門多煮了一個菜,燒了盤紅燒魚,那魚原先有著厚厚的鱗,都給剝掉了,魚肉白白嫩嫩,吃起來特別的能入味。

張明麗也不太客氣,吃了兩小碗飯。

林長富好像挺關心的樣子,把張明麗家差不多十八代祖宗都問了個遍,聽得林校挺無語——林長富總是這樣子,別人報一個名字,他似乎都知道,不止知道這個人,連人家的十八祖宗幹什麼都曉得。

等兩個人吃好了飯,林校拿著她買的那些材料給張明麗看,看得張明麗雙手都不知道放哪裡才好,就一些線,還有珠子,並沒有特別的東西,她看來看去也不明白怎麼能弄成手鏈還有漂亮的珠鏈。

林校還真是手把手地教她,一點兒都不藏私。

張明麗也跟著做,覺得也非常的快,很快地就能像模像樣地做出根手鏈來,又看看林校早已經做了三四根,眼裡就流露出遺憾的神色來,手上就去拿那幾根手鏈,「你把這幾根都給我先,我晚上在家裡再試試,一定做得更好看些。」

林校沒阻止,就讓她拿著走。

天色已經挺黑了,再不走,確實是太晚了。

張明麗騎著自行車回家了,路上還哼著個調調,「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的問題都自己扛……」

沒一個音在調上的。

這點林校也一樣,還記得她那回初二有音樂考試,老師讓她們任選一歌,林校實在是沒有把握地就選了咱大□□的國/歌,但是——音還是好多沒在調上,這都是客氣的說法。

張明麗一走,林校做手鏈的速度就回快了。

等到睡覺前,她做了六根手鏈。

隻是,她的行為叫趙霞不喜。

「這些線都是哪裡來的,你都是哪裡學的做這種東西?」趙霞將她放線的袋子給從床底下拎了出來,要說拎,其實也就是兩根手指夾著佈局,她看看這些線,還有這些珠子、還有些小鈴鐺,眉頭皺得死緊,「才考試考完,你就玩這個?」

林校迅速地將袋子給奪了回來,牢牢地放在身後,並不想讓趙霞碰一下,兩眼戒備地看向趙霞,「我又沒玩,我是做東西——」

趙霞沒理會她,逕自從她身後把袋子給拿出來,仔細地看著這些線,還有珠子,眼底浮現一絲狐疑,「這些線能做什麼東西?不好好讀書,又搞這種東西?」

「我一直在好好讀書,」林校終於回了句,好像有了點底氣似的,「我考試完了,你就不能讓我休息休息?」

趙霞見她這樣子,到是把袋子還了她,隻是表情還沒有軟化下來,審問她似的,「我放在枕頭套裡麵的錢你抽走了?」

枕頭套?

林校一聽,就立即地將視線落向那張床的枕頭,枕頭外邊有枕巾,裡麵才是枕頭套,她們家的枕頭裡麵就裝著硬實的尼龍網紗,那還是林長富早些年放流刺網時用過網的網紗,洗洗乾淨後就放入枕頭套裡就權當枕芯了。

「誰拿你的錢了?」林校急了起來,瞪大眼睛,「我拿你錢做什麼?」

趙霞並不相信她的話,還以為她又壞毛病犯了,「是不是把錢買這些線跟珠子了?」

「才沒有!」林校否認,腦袋裡想不起來今年有枕頭套裡的錢被拿這一事兒,事是發生過許多次,林長富幹過好多回,可今年確實是她找不出來有絲毫的記憶,「這些珠子我是自己攢的錢,才沒有拿你的錢——」

「你平時都亂花錢,還能攢錢?」趙霞更不相信她了,「你要不是拿我的錢出去買,我賭你三個嘴巴摑。」

「反正我就是沒拿過,」沒有發生過的事,林校哪裡有可能承認,倔強地迎著趙霞嚴厲的視線,「你愛打就打,反正是我沒拿過,你就不會問問他,幹嗎要問我?」

趙霞剛才還算是跟她好好說話,這會兒,看她嘴硬的樣子,火就往上冒,從褲袋裡掏出一疊子灰色的錢,「說,這些錢,你都是哪裡拿的?」

她一拿出錢來,林校立馬地去翻床底下的書,眼尖地就看到那本書,一打開,裡麵夾著的錢,一張都沒有了,她連忙地就要從趙霞手裡奪回錢,卻被趙霞一把揮開——

她的力氣沒有趙霞,被這麼一揮,人就跌坐在地上,屁/股骨那裡疼得厲害。

「我的錢,我掙的錢!」她大聲地叫嚷。

她一叫嚷,隔壁的人就聽到了,隔壁家是新搬來的一戶人家,一家三口子,就好奇地往林校家門口看——

這一家三口這麼一看,趙霞就當著他們的麵,將門「砰」的一聲就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