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輕時靠當人家的上門女婿發了家,等老婆死後又迫不及待地想要擺脫嶽家,可擺脫歸擺脫,錢他是要的,他要是把一切都擺脫了,那林校還能看得起他,偏偏顧伯平發了家後到想撇清關係呢,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我看他做什麼,也就問一問。」林校拍拍他的胳膊,「這種人你是得送他去吃牢飯,好好地吃多幾年,如果可能的話,一輩子都讓他在裡麵吃牢飯。」

何晟突然一笑,「你不是在說客氣話吧?」

就這麼一笑,叫林校看傻了,他長得好,笑起來更好看,林校認識他的時間裡,還真是少見他笑,他一般都是傲慢的,「這種事有什麼客氣話好說的,你這個人呀,我講客氣話的時候你不跟我客氣,我不講客氣話時你到是問我是不是客氣話。」

何晟依舊在笑,「我都有空,帶你到省城各個地方走走看看?」

林校覺得不好麻煩他,「沒事,我買張地圖,隨便走走就行。」

她的話一說完,他就不笑了。

繃著個臉,跟她欠了他百來萬錢似的。

偏林校還沒有自覺。

她兩手抬在胸`前,「我打算先在大學城周邊看看,再往城裡走走,不過你們家離大學城可夠遠的,一路過來就跟我們鎮上到市裡的時間都差不多,這麼的遠。」

計劃早有了,但沒他。

他算是聽出來了,也不算是聽出來,是從早就發現了,他一直還在當作沒發現。

林校自顧自地講著自己的計劃,好半天都沒聽到他的聲音,覺得就有點奇怪,就看向他,見他繃著臉,到不是十分放在心上,要說她對他的印象真的也不多,最主要的就是脾氣不太好——

呃,說的更直白些,脾氣很難捉摸。

就現在坐在她身邊的人,她還真是難以想像他會那種竭力於報達上輩子她那麼一點兒小恩惠的人,她到是勸起他來,「你別記著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得到這麼多東西,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臉皮比較厚,也就把東西都收下了,我現在也畢業了,就打算把那家門麵租出去,你把人都叫回去吧,不用再待在那邊個小地方當個小店員了。」

「你不想掙錢了?」何晟冷不丁地問道。

林校將兩手臂枕在腦後,人也懶懶地靠在車裡,「到不是不想掙錢,就想自己一個人試著弄,你嘛也不用給我幫忙,我知道你就是想報達一下,我也是曉得的,總不能一直就帶著那點小事就讓你一直幫忙吧,我肯定要過意不去的。」

何晟瞇著眼,「要跟我算得這麼清?」

林校並不清楚他話裡的意思,隻是隨口答道,「人家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們?」她就怕這恩到時成了仇,他早晚會有一天不耐煩的,嫌棄她的不知趣,她呢,還是在他還沒有為她的「貪得無厭」厭煩之時就把話給說清了。

佔便宜,也是適時而止。

「我們?」何晟重複著這兩個字,卻是盯著她,「什麼我們?怎麼就是要明算賬了?我有跟你算賬了?」

她右手捏拳在嘴裡輕咳了一聲,迴避著他的視線,感覺有點兒心虛,低著頭,「你到是沒跟我算賬,是我心裡頭過意不去。」

何晟在手放在膝蓋上,張開的手指捏成拳頭狀,又慢慢地鬆開,「我本來還想把平台的事算你一份,看來你是不要的?」

「啊?」林校愣了。

她有點傻,沒想到還能這麼個大餡餅。

不過,她很快地就反應過來,不是她傻了,而是覺得他傻了,「你傻呀,這東西幹嗎要給我算一份?你不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你瘋了不成?」